滿的意思,不禁有些好奇。
在場的幾人中誰都不是傻子,早已看出,軍機司若是設立,將來必定會分割掉原屬于內閣的權柄。而幾人又都是內閣現在的輔臣,自己隸屬的機構權利被剝削,難道就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嗎?
徐光啟和周永春還可以理解,此二人是陛下特旨進入內閣的,自然要維護陛下??墒琼n爌呢,他可是正兒八百廷推進來的啊,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太看重的陛下的意志去辦事。
于是,劉一璟問道。
“對于此事,韓閣老有何見解?”
韓爌仿佛喝茶喝的亡神了一般,聽到劉一璟的問話才剛反應過來,裝傻道。
“韓某沒太聽明白,什么事什么見解啊?”
沒有想到韓爌是這般表現,愣了一下,劉一璟明白了,韓爌的態度便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裝糊涂,就當沒有發生過。
但是,韓爌為何會這樣應對,劉一璟卻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原由。
正在他不解的時候,卻聽韓爌嘆了口氣,仿佛自語般說道。
“人生難得糊涂啊,老朽只是個次輔,一輩子也只能是個次輔了,已經很知足嘍!”
聽到此話,劉一璟忽然明白了過來。
感情韓爌早已看明白,陛下因為他是山西人,根本不會讓他坐上首輔的位置。
恐怕成為首輔的那一天,便是他大禍臨頭的那一天。
最重要的是,山西的官商們,好不容易有一個在內閣中能說上話的輔臣,也會因此而損失。所以,無論是對于韓爌本人來說,還是對于他背后的利益集團來說,不反對都要比反對好處更大。
想明白這一點后,劉一璟不由有些高看眼前這個依舊在裝傻喝茶的人了。表面永遠一副老實巴交,對誰都是笑瞇瞇,和事佬的樣子,其實人家心里明鏡似的,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而反觀自己,卻是昨晚在汪文言的點撥下才想明白。
看到劉一璟已經明白自己的用意,韓爌依舊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說道。
“對于貿然封朱燮元為西南總督,我等幾個老頭子好應付,可外邊的百官們,還需要親自解釋一番才好。”
“索性韓某沒有徐閣老和周閣老這般忙碌,便隨元輔走上一遭吧?!?
有韓爌陪自己一同向百官們說明緣由,再好不過了,劉一璟樂得如此,說道。
“如此,便有勞賢弟了,實不相瞞,老朽府門外如今還有不少監生士子在等著老夫出面,望賢弟也能相助一二啊?!?
劉一璟直接順桿爬,既然韓爌這么好心,那么就連自己府上被圍堵的事情也一并解決了吧。
韓爌笑著打趣一句,只好應允。
劉韓二人剛剛站起身來準備向外走,便聽到乾清宮管事王朝輔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口諭?!甭曇艏怃J而悠長。
伴隨著聲音,王朝輔的身影出現在了內閣。
“陛下口諭,昨日情況實在緊急,西南不安,恐有刀兵,故夜傳劉愛卿,加封朱燮元為西南總督。諸位愛卿莫要多心?!?
說完后,王朝輔便不多做停留,直接離開。
只留下內閣中一臉懵逼的司直郎,和苦笑的劉一璟。
司直郎迷惑是因為,陛下竟然會親自傳口諭向做臣子的做出解釋。
今日見到的稀奇事情實在太多了,不僅見到了內閣首輔向其他輔臣低頭,更看到了陛下竟然主動向做臣子的解釋緣由。
而劉一璟苦笑則是因為朱由校真是一點余地都沒有給他留。
不光其他輔臣知道由陛下和首輔單獨做決定的先例不可開,陛下也同樣知道。
否則,這首輔和真正的宰相又有何區別?
太祖好不容易廢除了宰相,而陛下又怎么可能讓他再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