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剝削上邊。
最后出現的結果是什么呢,民田一畝值七八兩者,納稅十數兩之多。
老百姓們被逼活不下去后,只能造反起義。
對于之前存在的‘遼餉’,朱由校都想取消掉的,怎么可能還要再加。
這也是他這次必須前往沈陽城的一重大原因,那就是借此機會整頓好遼東后,取消‘遼餉’。
王在晉三人看完奏疏后,久久不語,之前不知道這么多事情,此刻看到奏疏中的內容,三人已經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三人還都在基層干過,自然知道‘遼餉’攤派到地方時的情形。
朱由校一步步走出官署,而王在晉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邊,沒有發出一言。
此刻已經是晚上,殘月已掛在天空。
朱由校想到了現今還掛在墻壁上的那一個燈籠和野山參,指著月亮說道。
“月光雖微,但終究給了這漆黑夜色一絲光明。”
“朕雖只一人,縱千萬人,朕亦往矣。”
聽到朱由校這么說,王在晉,洪承疇,孫傳庭三人毫不猶豫的一齊跪拜下來,說道。
“臣愿為陛下赴死!”
聽到王在晉三人這樣說,朱由校笑了笑,轉過身軀繼續賞月。
過了好一會后才忽然說道。
“孫愛卿。”
嗯?孫傳庭有些意外,不知道怎么會被突然點到名字,愣了一下之后趕忙回道。
“臣在。”
“明日你去京師替朕傳一道旨意回去吧?就說朕預要取消‘遼餉’,讓內閣六部議一議。”
聽到朱由校這樣說,三人都是一愣,這還沒有將遼東勢族全部遷進關內,也沒有將那些查抄所獲得的銀子運送回來,就這么冒然地要取消‘遼餉’?
而孫傳庭本人更是奇怪,這樣的事情不是隨便遣一內侍就可以了嗎,為什么非要自己前去。
可是下一刻,三人全都明白過來了。
這哪是要讓他去傳旨,陛下分明是在保孫傳庭啊。在沈陽陛下萬一遭了難,隨同人員幾乎都會受到牽連。
若是沒有陪在陛下身邊,反而是去替陛下去辦其他事情了,自然就會免于此難。
想明白這一點,孫傳庭只感覺心中一道暖流淌過,畢竟他只是萬歷四十七年才考中進士,期間也并沒有什么特別重大的政績。
他不知陛下為何會獨獨對他如此看重,特旨進入軍機司,現今又特意要保他。
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滴落在地面上,還依舊跪拜著的身體輕輕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王在晉和洪承疇也同樣想不明白陛下為何會獨獨器重孫傳庭,要知道,王在晉乃是遼東巡撫,無論如何都是逃不開干系的,而洪承疇卻不是啊,陛下為何不保他?
這也是洪承疇感到奇怪的一點,若說陛下不器重他,卻將他特旨調入京城,并且伴隨左右,但卻沒有讓他進軍機司,而這次也沒有想著要保他。
這讓洪承疇心里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沒有閑余時間在此搞這種感情戲,朱由校說完后,便大步向官署里邊走去,邊走邊說道。
“諸位愛卿平身,朕意已決,明日便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