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多日,但仍舊能從其眼中看出,滿滿的疼惜和不甘。
而在這具尸體眼睛盯著的方向,用身邊的積雪堆積了一條長長的箭頭,直指前方。
可以看出,這是此人臨死前所為,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朱由校心里疑惑地看向孫云鶴。
想來孫云鶴作為錦衣衛,對此早已做過調查了吧。
看到陛下看向自己,孫云鶴輕聲說道。
“陛下可還記得臣之前呈上的野山參?”
那根野山參現在還被朱由校隨身帶著呢,自然知曉,于是點了點頭。
“臣當日便是在此處的一個茅屋里發現的那女童。”說著,孫云鶴伸手指了指那個用積雪堆成箭頭所指的方向。
嘆口氣,孫云鶴看向那具尸體說道。
“若臣所料不錯的話,此人便是那女童的父親。”
已經徹底被廢棄的茅草屋里,當朱由校來到這里的時候,早已空無一人。
茅屋后邊是一個小墳堆,是那女童弟弟的墳墓,當日建奴肆意劫掠被殘忍殺害,如今女童也早已被朱由校安排進了宮里生活,距離這里遠處的雪堆里,是其早已被凍僵了的父親。
誰能想到,不久前這里還曾經幸福地生活著一家三口。
一場刀兵之后,家破人亡。
再次來到那具尸體旁邊后,看著他仍然不肯明目的眼睛,朱由校輕聲說道。
“安心地走吧,你女兒已經得救,會好好活下去的。”
一陣寒風再次吹過,朱由校的御駕早已走遠,只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新墳。
白蒼雪,千里無煙;寒風起,哀魂皆嘆;
帝經此,稷安民心;鬼魅生,何時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