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時,也在暗暗為朱由校擔憂,原來在一切都看不見的表面之下,爭斗竟然無時無刻不再發生著。
一方想要將對方困死在金絲籠中,而另一方想要沖破層層枷鎖。
“爺爺,你說陛下會成功嗎?”張世澤有些不安地問道。
這一次張維賢卻難得的沒有再說話了,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該如何開口。
而張世澤問完之后,卻仿佛再為自己打氣一般,說道。
“陛下實行吏員轉官之策,是站在天下所有吏員的這一邊的,有這么多吏員為后盾,大勢所趨之下,應該能夠成功吧。”
“還有,還有陛下編練了新軍,設立了軍機司,已然成形。”
“現如今又改制鹽政,勛貴,文武大臣,還有商人,所有人都會受益,也沒有道理會失敗啊。”
看到張世澤終于想明白了這些,張維賢欣慰地心中暗暗點頭。
畢竟,張世澤又不是真的傻,只是之前站的地方不夠高,眼光放得不夠遠罷了,現在經過提點,便能立刻明白,說明資質不錯。
要不然的話,張維賢也不會這樣著重培養他。
“這便是咱們這位陛下的厲害之處啊,驅之以利,應勢利導,玩的不可謂不熟。”忽然,張維賢話鋒又一轉,說道。
“可是即便如此,陛下到底能不能成功也尚未可知。”
“啊?”剛才聽到張維賢也贊同自己的話,張世澤剛放下的心,等聽到后半句時,又忍不住再次提了起來。
張維賢此時仿佛一個在計算著什么似的老狐貍一般,雙眼放光,幽幽地說道。
“如若老夫所料不錯的話,吏員轉官之策恐怕已經被那些人給玩廢了,并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還有兵,現如今所編練的勇衛營,才不過區區一萬多人,根本成不了什么氣候,而且無論是吃食還是銀餉,都是其他邊防軍的數倍。若是手里沒有源源不斷流入的銀子,恐怕很難再擴招了。”
“那這個?”張世澤指了指那張請帖。
這一次,張維賢沒有再回答了,而是反問道。
“你知道爺爺為何要給你講江南九大家的故事嗎?”
張世澤搖搖頭,他只是當作故事來聽的。
這次張維賢沒有再停頓,繼續說道。
“就是這些人,他們是最不希望皇帝重新掌權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手里有出海的船。”
這一次張世澤又開始迷糊了,不解的問道。
“有船?有船又如何?”
“有船則可以遠洋海外,去往他國。”張維賢看了看周圍,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你覺得當今圣上這次再不能重新掌權的話,這大明還能有多少氣數?”
想不到做為一個世受國恩的英國公,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張世澤已經完全驚呆了。
沒有理會其他,張維賢繼續說道。
“以我看啊,不出幾十年,便有滅國之危。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人是看不到了,可孫兒你卻有可能經歷這場變故。”
說到這里,張維賢不禁老淚縱橫,抓著張世澤的手說道。
“改朝換代,百姓還是那些百姓,一樣種地一樣納糧,滿朝的官員還會是那些官員,無論誰坐了這天下都要用到他們,可是咱們與國同休之勛貴該如何自處啊。”
“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你以為我不敢堅定地站在陛下的這邊?你以為我怕江南那些人嗎?還不是為了府里上上下下數百口人有一條退路。”
張維賢擦了擦淚,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我聽那些人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啊,除了咱們大明,在極西之地還有無數個國家。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記得爺爺今天對你說的話,能逃則逃,不要白白賠了性命,帶上全家老小找到那些海商,坐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