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微一愣,秦良玉明白了對方試探的意思,但是她心懷坦蕩,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于是直說道。
“一個月前末將曾收到其他宣撫史的來信,西南將亂,警告我等到時朝廷征召不要前往,只需按兵不動即可。”
朱燮元眼皮跳動了一下,直接看向秦良玉的眼睛。
這樣的消息朱燮元也早已有所耳聞,原本他以為秦良玉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會對自己有所隱瞞,卻想不到對方竟然當眾說出口,沒有絲毫顧忌。
這使得朱燮元對秦良玉之前的疑慮打消了一大截,并且開始重新審視起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比大多數男子都坦蕩的女子。
秦良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她繼續說道。
“傳信那人被末將扣押在了寨子里。總督大人若是不信的話,末將可將人帶來親手交給總督大人。”
“我信。”
“嗯?”秦良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略顯驚訝。
此時的朱燮元笑的格外和煦,早已沒有之前的假客套,以一種欣慰的眼光看著秦良玉,說道。
“秦將軍雖為女子,光是這份胸襟便已勝過世間男子不知凡幾,老夫也自愧不如啊。”
對于這樣的贊譽秦良玉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語氣有些焦急地說道。
“總督大人既已知曉敵方下一步動向,還請早做準備啊。”
之前秦良玉聽說朝廷在西南幾省設立了總督,還挺興奮的,看來陛下遠見卓識早已認識到了西南各省潛藏的隱患,這下終于可以放心下來了。
還沒等她將心徹底放下,便得知新上任的總督朱燮元連續一個多月來,竟然沒有做出絲毫準備,每日只知游山玩水,盡情享樂,淪為當地官員和土司們的笑柄。
前幾日正好得到這位新任總督的秘密傳訊,邀其去往重慶一敘,本就心急的秦良玉馬不停蹄的便趕了過來。
將自己得到的詳情悉數告知給這位總督,好引起對方的重視。
朱燮元呵呵一笑,說道。
“本督心中早有謀劃,秦將軍請隨我來。”
秦良玉看著朱燮元正在向遠處走去的背影,心中不解,對方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看來對這些事情早已完全掌握,這哪有別人口中所說那樣的昏聵?
頓了頓,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沒走多遠,二人走到了一個不高的山頂上,周圍霧氣彌漫,能見度已經非常低。
到了此時,二人才停下了腳步。
只聽朱燮元說道。
“只有本督做出一副昏聵,毫無準備的樣子,那些早已有了異心的土司們才敢于挑起戰端,朝廷也才可以有了消滅他們名正言順的理由。從而為徹底掌控西南各省再向前邁進一大步。”
“總督是在故意引誘那些土司們反叛?”秦良玉的嗓音提高了一個度,顯示了她心中的不淡定。
在她看來,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吃力不討好的,之前一個多月的不作為便早已引得西南各地官員們的不滿了,若是能夠及時撲滅土司們的反叛還好,戰事一旦拖延得太久,哪怕最后朝廷取得勝利,總督大人很可能不僅無功,甚至還有過,并且因此被罷職下獄都是有可能的。
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過,共同對敵時各地官府可能還會一條心,等到最后分享勝利果實,爭奪朝廷賞賜的時候,這樣的互相攻殲就開始了。
似乎猜到了秦良玉心中所想一般,朱燮元說道。
“秦將軍久居于川省,應當知曉老夫的用心良苦。”
秦良玉默然了。
良久之后才說道。
“總督大人既然叫末將前來,必定有所差遣,只要末將所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朱燮元大笑了起來,笑聲過后,壓低聲音說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