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沉聲問道。
“本王并非不同情理之人,你既代朱督帥對本王有要事詳談,本王便給你這個機會,絕不會因私怨而放任朝廷要事于不顧?!?
段高選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蜀王朱至澍。
誰說天下藩王都是酒囊飯袋的,這不挺精明的嗎?聽聽,這一字字一句句,將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多好。
從袖中取出那一封密封著的信,看著書信落入了蜀王朱至澍的手中后,段高選才說道。
“信中內容乃絕密,關系朝廷安危,社稷存亡,殿下看完之后還請立即銷毀,以防泄露出去釀成大禍?!?
聽到此言,蜀王朱至澍正要打開書信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
“信中內容陛下也知道嗎?”
“陛下知道?!?
感覺出了蜀王朱至澍心中的緊張,段高選趕忙將朱由校抬了出來,以增加待會自己談判的籌碼。
可是還沒等段高選來得及竊喜,只聽一聲凄厲的哭聲忽然從蜀王口中傳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道。
“陛下這是要逼死本王??!本王每日粗茶淡飯,在這王府中勉強茍活于世,如今連這樣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這是要本王死??!”
“嗚嗚?!?
“太祖爺啊,朱家的列祖列宗們,你們顯顯靈,出來看一看吧,您的子孫后代就要亡族滅種了!”
蜀王朱至澍忽然的大哭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他。
段高選覺得震驚的是,他想過蜀王會不借糧,但卻沒有想到對方會以這樣無賴的方式來拒絕。
什么粗茶淡飯,勉強茍活?看了看這堪比紫荊城的豪華王府,這樣的生活都是勉強茍活的話,那么其他人是不是應該稱為全都已經死了?
在場劉之溫等一眾王府仆人們吃驚的是,他們不知蜀王殿下究竟是因何而忽然做出此態。想要詢問,可那封密信又關乎到國家社稷安危的大事,他們可不想淌這趟渾水。只能一個個的大眼瞪小眼,滿眼迷茫。
仿佛是覺得自己表演夠了,蜀王朱至澍決定惡人先告狀。
‘砰’的一聲,將手再次拍在桌子上,蜀王朱至澍指著跪在地上的段高選厲聲罵道。
“好你個亂臣賊子,帶刀強闖本王王府也就算了,還捏造圣意,想要將堂堂皇室宗親逼迫而死,說,你意欲何為?!”
這一大頂帽子扣下來,直接將段高選搞蒙了。
“給本王押下去嚴加看管起來,莫要讓這亂臣賊子跑嘍!”
還沒等段高選回過味來,便被蜀王府中一眾護衛綁著雙手看押了起來。
蜀王朱至澍一邊將密信燒毀,防止消息泄露,一邊眼珠亂轉,思考下一步對策。
只聽蜀王朱至澍說道。
“準備筆墨紙硯,本王要親自寫奏章彈劾這個姓段的。私闖王府,假借圣意預要逼迫皇室宗親自絕而死!”
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信了,竟然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本王倒要看看,他朱由校才做了不到一年的皇帝,是不是就不把祖宗規矩放在眼里了?!”
“別忘了,要論起來,本王是你爺爺輩的!”
重慶。
“什么?段知縣被蜀王府給私自扣押了?!”
當段高選被蜀王府私自扣押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朱燮元起初聽到是震驚的,可隨后便是憤怒。
“蜀王他怎敢!”
說著,抄起筆墨紙硯來,便開始書寫起來。
“本督定要上疏彈劾于蜀王,欺民霸市,為禍一方也就罷了,現今連朝廷命官也敢私自扣押,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