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他們聽到了風聲,給嚇到了。
坐直身體,朱由校終于睜開了眼睛,由最開始的沉思,慢慢變的目光越發堅定起來。
朱由校知道,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軟下去,哪怕是宮里宮外,世俗倫理道德給自己施加多么大的壓力都不能妥協軟下去。現在若是妥協了的話,將來想要改革宗室藩王問題的時候將會千難萬難。
這些宗室藩王們所依仗的不過是世俗倫理綱常對自己這個皇帝的約束,所依仗的不過是法不責眾之下的僥幸而已。
想到這里,朱由校冷笑一聲,看向一旁朱由檢等幾個弟弟妹妹們,說道。
“你們幾個聽到了吧,這就是我皇家宗室,只知享樂不知承擔責任的典范。你們要記住皇兄之前對你們說過的話,莫要讓皇兄失望啊。”
等到朱由檢幾人齊齊應聲答應下來后,朱由校才又對王朝輔說道。
“好了,朕已知曉,剩下各地藩王所上奏疏就不要再念了,下去吧。”
“陛下,還有還有朝中各部大臣和地方官府所上奏疏沒有念完呢。”
“嗯?還有?”本來以為只是各地藩王所上奏疏而已,念完也就完了,沒想到還有其他的。
驚愕之下,朱由校才轉頭看向桌上擺放整齊的那一摞奏疏,一看之下發現,果然,所念奏疏才差不多一半而已。
“好,你接著念,看看他們都有什么花招,朕全都接著。”
朱由校再次依靠在椅子上,雙眼緊閉,開始了假寐。
“四川巡撫徐可求上疏彈劾西南總督朱燮元,自其上任以來,毫無建樹,整日只知飲酒作樂,醉情山水,有辜陛下恩典……”
“御史李希孔彈劾西南總督朱燮元……”
……
出乎朱由校預料的是,這次又是彈劾朱燮元的,只不過上奏疏的人變了而已,從宗室藩王變成了朝中大臣和地方大臣。
“這朱燮元莫非真是大奸大惡之人?”其他人還沒說什么,一旁一直聽著的五殿下朱由檢卻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
若說剛才宗室藩王們彈劾朱燮元,他還有些疑惑,那么現在竟然連朝中和地方官員都彈劾了,朱由檢已經有些相信了。
確定了心中想法后,朱由檢正準備規勸皇兄朱由校的時候。
還沒等他開口,朱由校卻搶先發話了。
只聽他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呵呵,好啊,好啊!都是我大明的好臣子啊,各自的算盤打的也是好啊!”
之前整頓朝堂,各部高級官員幾乎被朱由校換了個遍,現在可靠老實了很多,可是御史言官這一類卻沒有去理會,現在這些‘蒼蠅’們卻真的跳了出來,真是記吃不記打!
幾乎是瞬間,朱由校便明白了這些官員們的用意。
不過是針對自己之前沒有經過廷議就貿然欽定朱燮元為西南總督的不滿而已,自從朱燮元做了這個西南總督后,這些人們每時每刻都在找著他的毛病,尋找機會想要將其斬落下馬。
誰讓你朱燮元頭鐵,陛下的中旨你都敢接,這不是打破了我們文官一直以來形成的默契嘛,不搞你搞誰。
此次這樣聲勢浩大,各方勢力聯合起來彈劾朱燮元的行動,可以說各方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
卻唯獨自己這個皇帝將會失去一切。
自己若是真的沒有保住朱燮元,那么以后自己的中旨還會有誰敢接,所要面臨的局面將會是中旨欽定誰,誰迫于壓力之下只能辭官,以表決心。
這樣的事情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終究是有一些頭鐵敢于接這樣中旨的。
可是這一次自己如果不能保住朱燮元的話,至少是在這天啟一朝是別想有人再敢接中旨,聽命于自己了,自己這個皇帝就只能被圈進一座牢籠里,永世別想再出去。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