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選便只能放了。”
“一個小小的知縣而已,王爺不必大動肝火。”劉之溫一邊替蜀王沏茶,一邊說道,“現今的問題是,我們該以何種價格將府中囤積的糧食賣給朝廷。”
“就以市面價格就好,當今圣上既然給了我們宗室的面子,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難看啊。”蜀王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劉之溫一臉為難,想要說些什么,卻吱吱嗚嗚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什么話快說,怎么像個娘們似的呢?”蜀王朱至澍一臉不耐煩地問道。
“殿下,您知道永寧宣撫司吧。”
“聽說過,和這些土司們又有什么關系?”蜀王朱至澍一臉疑惑地問道。
“永寧宣撫使奢崇明的長子奢寅,前些日子譴人過來,他們也想購糧。”劉之溫一臉忐忑地說出了實情。
“劉之溫,你大膽!”聽到這話,蜀王朱至澍嚇得一激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些土司一向與朝廷不對付,本王如果敢將糧食賣給他們,明日本王就得被關進鳳陽那高高的牢房里邊去。”
做為一個王爺,平時貪點小便宜沒什么,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上,他還是拎得清的,這也是蜀王這一系能夠延續至今的關鍵所在。
“殿下,您聽微臣把話說完。”劉之溫也急了,畢竟他可是收了對方不少好處的,于是急道,“不是直接賣給那些土司,而是賣給其他糧商,至于其他糧商最終會賣給誰,那可不關咱們的事了。”
聽到這里,蜀王朱至澍的臉色漸漸緩和了起來,畢竟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干這樣的事了。
最近幾十年,朝廷財政緊張,對于他們宗室的俸祿則是能不給就不給,能克扣就克扣,這樣的環境下,逼的這些宗室王爺們就只能暗中和這些糧商們打交道,來賺取利益。
大明的宗室王爺們除了朝廷的俸祿外,最多則是屬地之中的田地了,每年打下來的糧食王府中的人雖多,但也根本吃不完,這才有了和那些糧商們勾結的前提。
不僅僅是蜀王,大明各地的王爺們都是這么干的。
看到蜀王朱至澍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劉之溫趕忙繼續說道。
“王爺,您還記得東南呂家吧?”
聽到‘呂家’二字,蜀王朱至澍精神一震,問道。
“呂家打算出手?”
“正是。”劉之溫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呂家前些日子和其他三家聯合,在京城租聘到的鹽場就高達百個。”
這一百個鹽場當然不是呂家直接租到的,朝廷明文規定,一家最多只可以租三個鹽場。
至于剩下的鹽場則是呂家和其他三家合資,借錢給其他中小商人租到鹽場,以這種方式來間接控制。
“王爺,呂家的財力您也知道,不僅涉及鹽,糧等生意,還管控海外貿易,乃東南八大家之一啊。”劉之溫一臉興奮的說道,“每次呂家來購糧,價格都是最公道的,此次呂家愿意溢價兩層來購糧。”
財帛動人心,此刻的蜀王朱至澍已經被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