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盡的羞愧。
反觀閻應元,被人當著朱由校的面,當著全都是朝中部堂高官的面點破舉人身份,卻沒有一絲惱怒,更沒有羞愧,而是坦然承認,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
這使得那些本要看他笑話的人不由有些失望。
其他人還沒有繼續發難,軍機司內部卻有人對他不滿了,只見豐城侯李承祚質問道。
“我軍機司最是重視長幼秩序,你現在越過我等,卻直面向陛下進言,未免不合規矩吧?”
自感在內閣以及其他朝臣面前丟了人,豐城侯李承祚此時訓斥起閻應元來是一點都不客氣。
本來軍機司新立,便被其他朝臣排擠,他們也自覺低人一等,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和其他朝臣緩和關系的契機,卻被這個小小的舉人閻應元給破壞了,這使得李承做格外氣憤。
或許是想起了朱由校還在上首坐著,李承祚又趕忙向朱由校賠罪道。
“陛下恕罪,我司之人不分長幼,實乃我等管教不嚴。”
坐在上首的朱由校此時終于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王朝輔看到陛下如此,心中明白,于是趕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重新再次復述了一遍。
朱由校點了點頭,嘴角輕揚,反問豐城侯。
“你司?軍機司何時成了你們家的了?朕為何不知呢?”
此話一出,不僅李承祚心下一驚,其他軍機司的司長也同樣感到了這句話的分量。
現在軍機司中,司長之職效仿內閣共設了共有七個,分別是勛貴兩個名額,文臣三個名額,以及沙場老將兩個名額,其他在其中行走辦事的朗直則是接發文件,管理文書等工作。
英國公張維賢,豐城侯李承祚,以及老將戚金,陳策分別為軍機司現任司長,還沒有一個文官在其中擔任要職。
朱由校的本意是新立之初,不想讓文官過多干預軍機司的內務,卻沒想到這些勛貴們借著這個機會在軍機司中立起了規矩,不論是對其他兩個武將,還是對其他朗直們,呼來喝去如同仆人,立規矩則也罷了,最重要的是做為武將的戚金和陳策自覺低人一等,平時有事也不敢和兩個勛貴據理力爭,久而久之,整個軍機司中反而成了勛貴們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