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燮元的書房是在后院東北角處,在其周圍的房子全部空著,而且整個周圍全都被衛兵嚴密把控,十步之內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可謂安全且嚴密至極。
即將到達書房的時候,朱燮元讓帶路的傭人退下,然后又讓衛兵繼續在周圍巡邏起來,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到達書房門前,朱燮元卻沒有立即開門,而是輕嘆口氣,臉上一絲愧疚之色一閃而過,當一切都恢復平靜后,才推門走了進去。
進入,關門,然后取出火扎子點燃蠟燭,一切都顯得那么自然,和平常一般無二。
“朱總督,您日理萬機,可算是來了?!?
當蠟燭亮起的那一刻,一道聲音不疾不徐的從不遠處的座椅上瞟了過來。
尋聲望去,朱燮元看到,此時在這間書房里,早已有兩個人等在了這里。
“朱總督考慮的怎么樣了?”這時,另一個人又問道。
朱燮元苦笑一聲,而后又眼神堅定的望向對面兩人,一點點的走到他們面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才說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督還有的選嗎?”
“痛快!我等就喜歡和朱總督這樣的人打交道?!钡玫綔蚀_答案后,二人舉起茶杯,示意的碰了一下后,全都一飲而盡。
這時候,其中一個人才自我介紹道。
“在下乃是陸家長子,今日代表家父前來,還請朱總督不吝賜教。”
“呵呵,東南八大家,今日竟然呂,陸兩家齊至這里,實在令本督汗顏吶。”朱燮元打量了一下對方后,謙虛道。
另一個呂姓男子這時候沒再寒暄,直接問道。
“我二弟當真失蹤了嗎?自從我呂家的商船被總督您派去的兵馬劫掠之后,便沒了音訊。”
本來還和顏悅色的朱燮元,此時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問道。
“怎么,呂大公子是來找本督興師問罪的嗎?”
“呃”呂姓男子一愣,趕忙換上親善的笑容,說道,“哪里,哪里,當日總督大人還未和我呂家交好。我二弟便私自在您的地盤上販賣糧草,實屬不懂規矩?!?
說著,呂姓男子拿起茶杯倒滿水后,再次一飲而盡。
“呂某以茶代酒,再敬總督大人一杯?!?
“好了,好了,往事到此為止,今后我們都是一個鍋里吃飯的人了,就不要這么見外了。哈哈哈?!迸赃叺年懶漳凶于s忙出來打圓場。
然后臉色一正,說道。
“既然說到了這里,總督大人,您可千萬不要把奢崇明剿滅的太快啊?!?
“想想當年遼東的李成梁,那是何等的威風?!?
看到陸姓男子幫助轉移了話題,呂姓男子趕忙幫腔。
“相信其中的好處不用我等來說,總督大人您自然知曉。”
其中的好處朱燮元自然知道,要不然也不會答應這些商人們前來秘密商議。
其他的先不說,身為戰亂地區的最高官員,軍政一把抓。想在這里安排個自己人那還不容易?誰還沒個門生故舊來著?在之后,這些人將是自己在官場中最大的勢力基礎。
更重要的是,可以讓這些門生故舊們刷軍功啊,升官哪有戰亂時期靠軍功升的快的?
什么?你說哪有那么多軍功可刷,殺良冒功會不會?
再則,戰亂地區,無論敵我,軍備物質價格都將十倍百倍的增長,稍微和這些商人們合伙走私一些,利潤將是此前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還有軍權,這才是一切的根本,想想當年的李成梁,萬歷皇帝強行將其召回京城,讓其閑置在家,最終卻還是迫于壓力再次讓他回到遼東。對這樣的人,即使是皇帝,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樣豐厚的利益,足夠讓所有人都心動。
“可惜??!”剛才還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