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此時的朱由校剛剛看到畢懋康給自己送來的奏疏,其中提到燧發槍已經成功研制出來,懇請他親自去觀摩指導。
一得到這個消息,朱由校瞬間興奮了起來,放下手頭還沒有批完的奏疏,便招呼王朝輔等人隨駕前往西苑,格物研究院所在的地方。
歷時盡一年,其中朱由校在格物研究院上中的投入的銀子和人手可以說海量,前前后后高達三百萬兩白銀,最重要的是這些銀子還都是朱由校自己掏腰包,從內帑里撥付過去的。
若不是繼位之初萬歷這個守財奴還給他留了一點家底的話,格物研究院也不可能立刻投入研發和生產;若不是朱由校之前親往遼東,帶回來九百多萬兩白銀,恐怕也支撐不到燧發槍在大明誕生的這一天。
總算是研究出來了!
朱由校長出了一口氣,嘴角掛滿了笑容。
最近一段一時間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出現,先是遼東奴酋已經在集結軍隊,遼東大戰隨時可能爆發,然后是四川奢崇明終究還是按照歷史的軌跡造反了,之前的種種謀劃竟然沒有將其一波全部帶走,致使現今川省大亂。
光這兩件事情就使得朱由校這段時間焦頭爛額,甚至還出現了失眠的癥狀。
來不及如何收拾,朱由校便在王朝輔等一隊護衛之下急匆匆的向西苑趕去。
“陛下,東廠秘奏,老奴有要事稟報。”朱由校剛剛走出乾清宮,便看到魏忠賢急匆匆,喘著大氣小跑了過來。
現在的朱由校急著要去查看新研制出來的燧發槍,哪有心情去聽這個,于是說道。
“事情如果不太緊急的話,等朕從西苑回來再看吧?!?
說著便抬腿向前走去。
“陛下!”
魏忠賢雖然平時在外邊囂張跋扈,但卻從來沒有在朱由校面前大聲說過話,甚至大喘氣時候都少,然而這一刻,他卻忍不住高聲疾呼。
聲音尖銳而急切。
朱由校也被魏忠賢這一反常態的樣子給弄得愣了一下,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問道。
“事情很緊急嗎?”
魏忠賢也顧不得儀態,靠近朱由校耳旁輕聲說道。
“東廠從川省十萬火急傳回來消息?!?
似乎是覺得這樣說分量還不夠,于是補充道。
“關于西南總督朱燮元的。”
其實不用再補充后邊的信息,只是聽到消息是從四川傳回來的,而且還是十萬火急,朱由校便已經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于是又原路返回乾清宮,并且將周圍人員全都遣散,整個乾清宮中只留下了自己和魏忠賢兩個人。
到了此時,朱由校才表情嚴肅的說道。
“有何消息,現在但說無妨。”
“是?!蔽褐屹t此刻不再隱瞞,將事情一一匯報出來,“此前西南土司似有反叛之意,老奴按照陛下指示,將東廠暗探提前數月便安插了進去,以便隨時為陛下掌握最新消息,充當陛下在西南各省的眼睛和耳朵?!?
魏忠賢先是將前提打好,然后才繼續說道。
“就在剛剛,東廠傳回最新消息,早在月余前,西南總督朱燮元與東南一些豪商有秘密往來。行跡詭異”
隨著魏忠賢一點點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道出,朱由校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直到最后,才反問魏忠賢。
“朱燮元愛卿是否和你這老伙有過節?”
聽到這話,魏忠賢心中一驚,納頭跪拜在地上,眼淚一瞬間便留了下來,哭著說道。
“老奴一心只為陛下,不敢有絲毫私心啊,請陛下明察。”
此刻,魏忠賢的哭可不像之前那般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帶有了委屈和害怕。
他不明白的是,自己一心為主,甚至背負著天下文人士子的種種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