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和汪文言兩人眼神中慌亂的情緒更加多了,他們沒有想到,陛下觀察力竟然這么細致,剛才他們眼中那一丁點流出來的心理活動竟然都能夠讓陛下捕捉到。
更重要的是,陛下竟然對這其中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光啟和汪文言此時不再敢于和朱由校對視,將頭低了下去。
是啊,陛下當初執(zhí)意要去遼東的時候可能就對這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何況現(xiàn)在呢。
二人心中不禁想到。
看到二人已經有被自己說服的征兆,朱由校再接再厲。
“知道朕今日為何單單只將你們二位詔進宮里嗎?”
“只因兩位愛卿皆是朕心腹之臣,且沒有結黨營私之際。”
說到這里的時候,朱由校忍不住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后才說道。
“之前遼東巡撫,經略之職,朝中各黨都盡相競爭。無論哪個黨的人坐上了那個位置,迎來的都會是無盡的彈劾,一切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朝中忙于黨爭之禍,遼東局勢一瀉千里。”
“朕在京中之時,暫且可以壓制,可若朕離京遠去川省之后呢,遼東會不會局勢繼續(xù)惡化?這才是朕最擔心的。”
自從來到乾清宮后就很少說話的汪文言,此時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此前微臣阻止陛下遠征川省,也正是基于此。建奴使臣被我大明斬首于京師,奴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遼東再起戰(zhàn)端只是旦夕之間,若如此時陛下恰巧不再京師,臣擔心......擔心各黨忙于內斗而致使遼東沈陽,遼陽等城被建奴攻陷,到時悔之晚矣啊。”
唉!朱由校暗嘆口氣,眉頭緊皺,問道。
“西南總督朱燮元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還有哪些奸商也一定是這么想的?”
“他們料定了朕在此時不敢擅離京師,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那么朕卻偏要逆天而行!”
“陛下......”看到朱由校仍舊要一意孤行,徐光啟和汪文言急了。
不等他們說完,朱由校擺了擺手,打斷他們,盯著徐光啟說道。
“愛卿現(xiàn)已即是內閣次輔,當知事情輕重緩急,朕不在京之時,一切就拜托愛卿了。”
此時的徐光啟只感覺肩上的壓力無比沉重。可以想象,遼東再起戰(zhàn)端之時,陛下又恰巧不再京,到時各路牛鬼蛇神都將冒出來搗亂,這一切都將由他去承擔。
頂住了壓力,保住遼東不失,可為大功一件;可若大明敗了,致使遼東最重要的沈陽城,遼陽城失守,那么他徐光啟將萬死難辭。
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徐光啟看到了朱由校期許的目光,深吸口氣,鄭重的行了個禮后,說道。
“陛下放心,若遼東有失,臣自當以死謝罪,絕不茍延殘喘于世間,誓于遼東共存亡!”
“好!”朱由校點了點頭,稱贊一聲,繼續(xù)說道,“幾日之后朕會正式發(fā)下旨意告于天下。在此之前兩位愛卿多做些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