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來了。”林文一拍腦袋,“有個禿瓢在叛亂時說他是奉了什么于總的命令,他好像也提到了啥議會。”
“是最高評議會!”
秦落霜感覺她的心都快碎了,她頭一次希望某個男人不要無視她說過的話,不管贊同還是反對。
“如果是他的話,那就不好辦了,稽核和審查是合法的職權范圍,很難推翻,得想別的辦法……”
“不是吧,有這么麻煩嗎?你就給我說說那個于什么東西在哪,我過去把他干死就完了。”
秦落霜白眼都快翻到腦后去了,“于忠賢就在神京,你怎么去把他干死,你說說。”
“這還不簡單,我過去把他脖子一扭,他就死了,這種人肯定已經黑透了,白殺還有賺的。”
“好好好,我就算你神功蓋世,吹口氣于忠賢就死了,然后呢,于忠賢的副手會接替他,稽核不會結束,物資不會到來,你再怎么辦?把他們依次殺光嗎?”
林文摳了摳腦袋,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萬一有兩個黑得不那么徹底的,他就卡住了,萬一于忠賢自己也沒黑透,那他連手都出不了。
而且路途遙遠,萬一要是沒搞成那豈不是白耽誤了這許多時間?
“那你說怎么辦?”
“我的林哥哥,我這不是在想嗎?”
“好好,你慢慢想,一會你去找一個叫袁志門的大胖子,叫他給你安排職務生活住宿待遇等等問題。”
說完林文就跑了,因為他發現了一處可以刷善緣的地方,正好靈貓之捷效力還沒過呢,這不趁機去補充一點損失的善緣回來就太傻了。
只留下秦落霜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不是吧,還有這種人的?
你不擔心我跑了嗎?
雖然是這樣想,但秦落霜并沒有逃跑的行為,她現在還不清楚她是怎么被找到的。
要是當時沒被找到,只要再過幾天,她的后手發動之后,就算關卡還封鎖著,她也能跑出去了。
可惜。
但現在秦落霜也不算很后悔,難得有人會承諾庇護她,雖然她不認為他能和父親死扛到底,但這個人也不會對她有過分的威脅。
至少在父親發現她之前,她能在這里安穩的生活一段時間,還能積攢一點逃跑的資本。
這是個好事。
她也不明白這位郡長到底是怎么發現她的,理論上他們根本都不應該認識才對。
但她選擇暫時相信他的話。
回想起一路上他的雷人之語,還有在最危急的情況下他也沒有下手的行為。
秦落霜覺得。
他應該不是壞人。
當然,人性是極復雜的,秦落霜見過太多的忠孝廉恥禮義信變成不忠不孝沒廉沒恥無禮無義無信,她也不能保證林文就不是這樣的人。
但愿。
她想。
但愿你能好一點。
她看著林文一路跑過去,路上碰見每一個人都笑著和他打招呼,不管是官吏還是平民,他也一一回應。
然后加入了鎮子盡頭倒塌的倉庫的重建工作,與那些灰塵仆仆的苦力一起工作,憑借完美的協調性、發力技巧和對身體的控制,很快支起了倉庫的架子,他像個猴子一樣上下翻飛,很快搭好了橫梁,主梁,大梁,使工程進度極大的增加了。
在秦落霜的認知中,這種身手的人,通常都是有極高身份的,他們不論投向那一門那一派,都是歡迎之極,一定會被奉為座上之賓,哪怕就是去當個雇傭兵,那也是價值萬金。
所以,他們是絕不會和平民混在一起的,更不會去做這些賤役,因為在他們眼里,這是對他們身份價值的貶低。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郡之長。
真是個奇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