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帝都。

零環線。

至冬宮。

暴怒的總長大人像一頭擇人而噬的怪物，所有的仆人親信都瑟瑟發抖，直到教長德羅過來報告：“總長大人，賴廳長完整的活性基因皮膚成功取下來了！”

“好！”

于忠賢陰沉的臉色上總算有了一絲緩和。

“總算有了一個好消息，這樣就有了一個關鍵的人證，那小畜生如此肆意張狂，囂張跋扈，他必須死無葬身之地！”

“至于賴俊成，他的罪責就讓他兒子來償還吧，無論使用什么手段，讓他兒子在十天之內成為賴俊成，他必須在十三州聯席會議上去沖鋒，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他父親失敗的恥辱。”

這時，刀疤臉常亥又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總長大人！王牌間諜安德思回來了，他帶來了大量長山郡的黑料和證據！你不敢相信那小畜生張狂到了什么地步！”

于忠賢粗略一掃，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好！他死定了！這次盛懷軒，必須給我殘廢！至于那小畜生，就留給我的狼狗當晚飯吧！”

——

——

“什么檢討？”

林文坐在秦落霜身邊，瞪大了眼睛。

秦落霜埋首在比她整個人還高的資料之中，那是林文過去所做的所有事情的相關文件、資料、檔案、證據和照片，她戴上了一副很大的眼鏡，看上去鋒芒內斂，光彩微藏，但更像是鄰家姑娘了。

“是盛總督要你寫的檢討，這次行動在總督府是過關了，只有象征性的懲罰。”

秦落霜頭也不抬，她正在仔細研究林文的官員大屠殺事件，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按照她過去的理念，這種搞法簡直是自取滅亡。

但現在秦落霜不再去教他怎么做事了，那樣的話，無非又誕生了一個帝國官僚，他也許更高明，更油滑，更理智，有時還稍微有一點善心，但一旦遇到了危機，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妥協，用弱者的血淚來換取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就和這個世界上99.9%的帝國官僚沒有區別。

那樣的他，連她自己都痛恨。

所以。

她只負責幫他抵御一切洶涌而來的政治攻擊就好了。

只負責林文屹立在高處，不被風和雨吹倒，就可以了。

只負責林文乘風破浪，沖鋒在前，不被明槍暗箭絆倒，就可以了。

因為，她并沒有他那樣的精神力量，去做那些事。

那不僅僅是膽量。

那是更大的勇氣，向帝國這個龐然大物挑戰的勇氣，蔑視它所定下的鐵律的勇氣。

那是無視一切，向神挑戰的勇氣。

她很清楚她沒有，凡是見過帝國真身的人，都沒有。

但是，只是幫助有力量反抗的人的勇氣，她還是有的。

因為那其實也是她渴望的。

林文并沒有注意到她深藏的感情，只是不高興地說：“怎么感覺我又成了小學生，被盛老師抓住了寫檢討？我不寫，你寫吧。”

“好。”

“還有，你的那些警衛，不要派來保護我，我不需要保護，去保護其他人。”

“好。”

“另外，克格勃的最高首領職位名稱要叫捷爾任斯基，男的叫烏鴉，女的叫燕子，你的那個什么克格勃警衛長，克格勃警衛員的名稱簡直撈穿地心，一點氣勢都沒有。”

“好。”

林文很高興，現在的鳳雛簡直太好用了，功能太多了，不枉他耗了那么久的時間。

相反臥龍真是遺憾，他問過能否恢復一部分健康，但答案沒有改變，顯然神經中樞恢復是本質問題，沒有恢復一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