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撞見,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我兒,我兒死得怨哪,他死的好怨哪……”老老少少的婦人與孩子圍上來,與老者一起哭,聲音響在大營正門口。
劉載離抬眼,看向跪在正門口的夏臻,“夏將軍,老者所說,可有此事?”
夏臻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遠眺京城方向,夜又黑又長。
“為何不說話?”劉載離再次問道。
“讓小的替我家主將回話。”田先生再次拱手,“這不是事實,在翼州大營,根本就沒有兩個校尉指揮一個屯長的可能性。”
“怎么不可能?”老者怒吼。
田先生不緊不慢說道“你剛才也講了,‘聽人說。”戰場之事、指揮之事,你一個平民怎么可能隨意知道?“我……我就是聽說了……”
“泄漏軍情者,按軍規也得軍法處置,老爹,麻煩你告之我,是誰向你說了戰場之事?”
“我……”老頭怎么敢說出通報之人,干脆大哭,“皇差大人,他們就欺負我們小民無昧無知了,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門口所有鬧事者紛紛跪到劉載離面前,請他做主。
章年美帶著暗衛趟在夜色中,已經有三箭被他擋了,又有第四箭射出,可他的人還沒有找到最佳狙擊位置,急得冒汗,“趕緊轉到他背后,把他干掉。”
“是,章將軍,不過,小的需要掩護。”
“我來。”章年美親自上。
明火處,夏臻赤胳赤身,雙眼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像。
郭大平避在角落,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個喜歡二娘的小將軍,劍眉星目,身姿挺撥,有將氣,更有貴氣。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即便跪在那里,也是一副盛世氣象。
他自卑極了,難過的低下頭,死死的摳著角落,都忘了自己要干嘛。
營賬內,麻敏兒站在營房門口,輕輕掀開一角,悄悄看向外面,注意著外面一舉一動,暗黑的夜里,她仿佛聽到了箭落的聲音,那如蛇吐信的聲音,讓她后背發寒。
夏臻啊夏臻你一定要熬過這一劫啊!
皇差大人居然站著一動不動,對他們的請求無動無衷,他們得到期望的心又慢慢冷卻,平靜下來的情緒又在不知不覺中激動起來。
“皇差大人,難道你讓夏暴子跪在這里,只是做做樣子,為何不處理他?”
“對,為何不處他,該殺該刮應當給我們一個交待。”
……
人群激憤,也不管劉載離是不是皇差了,直直的指向他,讓他馬上做主解決了夏臻。
劉載離沉沉說道“國有王法,不是憑各位一句話就能定夏小將軍的罪名。”
“他濫殺無辜還不是罪?”
“如何證明他濫殺了人?”
“我……”
……
“反正他就是殺了我們的兒,我們的丈夫,為何不治罪,那要你這個皇差干嘛?”
“對,那要你這個皇差干嘛。”
人群中,有人覺得時機到了,馬上煽動道“既然連皇差都包庇夏暴子,不如我們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
“對,我們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上啊,殺了他……”
“殺了他……”
田先生見人群涌向小將軍,連跑帶雙手擋人,那里是瘋狂人群的對手,在他要大叫時,莊顥已經帶著護衛把小將軍護在包圍圈內,動作之迅速,讓人始料不及。
眾人被雪亮的刀架在圈外。莊顥風淡云輕的看向眾人,“剛才誰說要殺了小將軍?”
一起喊,眾人無忌,但是要單獨回話,沒人敢,甚至個個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莊顥輕扯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