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仕雍搖頭,“子安給我的信上說他也不確定,每當他要提出回翼州府時,晉王就讓他再等等。”
“為何要等?”夏老夫人不解的說“聽說隆祥帝死于戰(zhàn)場上的瘧疾,他那登位還沒來得及稱帝的嫡長子被晉王殺了,他的所有兒子不是被囚禁就是被殺頭,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要子安留下?”
夏仕雍疲憊的說“正因為如此,京城如一團亂麻,更要人手駐留。”
夏老夫人滿臉心事,“可是我已經(jīng)一年沒見到子安了。”
“若是……”
看著陷入沉思的老伴,夏老夫人緊張起來,“老爺,若是什么?”
“沒什么?”
“老爺,你就說說,省得我睡不著猜測。”
夏仕雍看向老妻,只見她一臉憂色,嘆口氣,“我也是猜測。”
“什么猜測?”
“我懷疑晉王會封異姓王。”夏仕雍正色道。
夏老夫驚訝的立起身“什么,封異姓王?”
“恩。”
“為何?”
“籠絡(luò)人心。”
夏老夫人看向京城方向“你的意思是子安……”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夏家的幸還是……”
“老爺……”
夏仕雍嘆道“瘧疾,不僅帶走了隆祥帝的性命,還讓我夏仕雍也失去了兩個孩子,真是……”
“老爺,你怪我沒讓你的子嗣多一點?”
夏仕雍搖頭“也不是怪你,天意吧,你只有濤兒,濤兒只有子安一個,也許……新帝看在我們夏家子孫不旺的份上,倒是敢封王給子安。”
夏老夫人問“那究竟有幾成把握呢?”如果沒有潛在的危險,當然希望家族越走越高。
“子安正在京城呆著,跟新帝熬著,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知為何,麻敏兒開始暗暗期盼夏臻歸來!從初夏微薰到炎炎夏日,又從酷暑到秋意涼爽,夏臻居然一直在京城沒有回到翼州,元泰帝為何不放人?
走在秋天的原野,早已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但麻敏兒還是禁不住有些落莫愁悵,微瞇雙眼,感覺秋風陣陣帶來熏香四溢,手臂遮擋額頭,抬眼望向天空,白云朵朵,悠閑而寧靜。
身側(cè),池塘里,風吹水面,絲絲漣漪,撿起一片樹葉,繼續(xù)漫無目的走著,或是小徑,或是田埂頭,晃晃悠悠,仿佛心中的一切都隨風飄散,滿是輕松,滿是詩意。
不知為何,麻敏兒想起了一首老歌徘徊叢林迎著雨染濕風中的發(fā)端低訴細雨路遙若困倦靜靠灣灣小草倚清泉……
“二姐,二姐……”麻悅兒提著裙子從家的方向跑過來,邊跑邊叫。
麻敏兒從淡淡憂傷中收回緒,迎著妹妹走過來,“怎么啦?”
“新皇的人來請江夫子回朝了。”
“什么?”麻敏兒想過這事,不過她以為是新皇剛登基之時,沒想到三個月后,他來請人了。
姐妹二人很快跑回家了。
江夫子已經(jīng)收拾起行囊了,不過他簡樸,也沒什么就是了。
“夫子——”麻敏兒看到要離開的風江逸不知為何,眼淚就落了下來。
“二娘,莫哭!”風江逸是一個灑脫的長輩,語氣輕松,仿佛離開就是一場信步旅行。
“夫子,我都把你當祖父了,都習慣你在家里了。”
風江逸欣慰一笑,“其實我也習慣了。”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麻家院子,這座與坐不同的小院讓他平靜淡然的生活了一年多。
“夫子……”麻敏兒哭得稀里嘩啦。
風江逸感慨而又不舍,“等我老得走不動時,我還會再回來。”
麻敏兒抹著眼淚問“可你也有家人吧,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