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內,顧家小院,外出幾天的顧得水終于回來了,不僅回來,還帶了一小袋糧食回家,家人個個眉開眼笑,“大伯……”
“爹……”
“得水……”
顧得水把糧食袋遞給自己娘,連忙把爹拉進僻靜的小廂房,家人不解道“奶奶,爹為何把爺爺拉走呀?”
“你爹也許有話對他講吧。”
“為何不讓我們聽?”
“也許不是能讓小孩能聽的事。”
“哦,奶奶,那會是什么呢?”
顧氏搖搖頭“奶奶也搞不懂。”
小廂房內,顧得水興奮的說道“爹,北郡王怕是跟以前的將軍都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顧老頭問。
“他想在這里常駐。”
顧老頭捋須“倒是奇怪了,以前的將領看到涼州的樣子就想走、就想逃,他能常駐?”
“應當能。”顧得水說“爹,從我跟著他們這幾天來看,他們肯定想常駐。”
“住下來,就要吃糧……”
“更要喝水。”顧得水說道“那麻二娘想出去游山玩水,被我帶到了有水的北山。”
“你帶他們上山頂了?”
“嗯。”顧得水興奮的說“北郡王的人多,這次跟他們去,不僅避開了野獸,還有糧水,我輕松的就登上了山頂。”
“那山頂的水還是那么多嗎?”顧老頭兩眼晶晶亮。
“爹,多,那跌落下來的樣子,壯觀極了。”
顧老爹興奮的站起來,雙頰因激動泛著潮紅,“要是他能沿著北山向涼州城溝通暗渠、旱井就好了。”
“爹,我估摸著能。”
“真的?”顧老頭激動的雙手扯著兒子雙臂,“你怎么看出來的?”
“一路上,麻二娘問東問西,是關于水和糧食,我覺她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我覺得她有想法,想干些什么。”
“有想法好,有想法好。”顧老頭又擔心的問“只是她一個女流之輩問這些能有用嗎?”
“爹,我看那北郡王很寵她,應當有用!”
顧老頭道“自古以來,男人寵一個女人,不就是金錢就是百依百順,他能為麻二娘修渠?”
“只要麻二娘想要修渠,我覺得行。”顧得水回憶二人相處時的情節,“不僅上下馬車都是北郡王抱的,上山要到頂時,麻二娘氣上不來,走不動路,都是北郡王抱著上山的。”
“看來有希望。”顧得水道,“得水,你趕緊把祖上的那張修渠圖拿出來,咱們拿給麻二娘,看她修不修?”
“好咧,爹!”
涼州府衙門內,衛仁讓衙門內的人把田地等資料整理出來,結果拿到手的東西一看就是敷衍了事的東西,氣得他都撕了幾回,“沙大人,你到底想不想干知府了?”
沙知府縮頭朝衛仁看看“商人不來,我這個知府干著也沒什么意思。”
“你這話什么意思?”
沙知府撇撇嘴“涼州城衙門的收入靠商人過來落腳做生意交稅,現在你們來了,沒有商人就沒有稅收,沒有稅收就沒銀子,我這個知府當得什么勁。”
“沙大人,你可得為你的話負責。”
“衛先生,老夫知道,你問我良、中、下三等田地,我告訴你只有一種——就是沙石土礫,種不出糧食。”
“種不種出來,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那是給北郡王定奪的。”衛仁瞇眼話說得不急不慢,卻讓人有緊迫感。
沙知府面上不懼,內心還是害怕的,他想,看來自己的官要當不成了。
衛仁臉就算沒表情時,也有一二分笑意,乍見之下,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覺得這人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