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除了自己姓名,還有孩子名字,這婦人再也不肯多言,卻請顧家人帶她去見大將軍夫人。
事情傳到男人耳朵里,顧老頭搖頭,“我們不能憑一面之辭就把人引到大將軍夫人面前,要是壞人,豈不是置大將軍夫人于危險之中?”
顧得水附合道,“是啊,更何逞大將軍還在外面御敵,我們更不能隨意引人到北郡王府。”
“那……”孫媳婦問。
“先讓他們祖孫住我們家,等大將軍回來了,我們再想辦法引到大將軍面前,讓大將軍定奪。”
“對,這樣最穩妥。”
——
年節剛過,正月里,正是人們走親訪友的日子,卻因為戰事,涼州城里的平民百姓都窩在家里不敢隨意出門。現下聽說別處的敵人又逃竄到涼州城外來,嚇得大家更不敢出門了。
黃意涵急是就差長一雙翅膀飛出去,這些年沉穩了很多的小姐居然變得毛燥起來,丫頭清芷看著忍不住嘟囊道“涵娘,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這樣毛毛燥燥,不好。”
“我……”她當然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她突然聽到哥哥說北郡王攜著妻兒回來了,跟在外敵的身后,如果他們要回來了,那他的秋大哥是不是也跟著回來了呢?
雖然這么多年,自從秋大哥離開涼州城就失去了消息,她也稟著女兒家的矜持沒有去商行打聽,只在家里默默的等著他。
從十五歲等到了十九歲,眼看著就快到二十歲,即便就要成為交稅的老姑娘,她也不肯應下父母和哥哥為他訂下的親事,就這樣癡癡的等著。
清芷如何不知道她家涵娘的心思,總是忍不住說“涵娘,秋大哥在涼州城時,就已經二十三四歲了,現在都過了這么多年,怕是早已成親了。”
每每聽到丫頭說這樣的話,黃意涵總是咬唇道“要親自見到他成親我才能死心。”
“涵娘,你何必呢?”
“你不懂。”
“我是搞不懂,涼州城內,年輕有為的公子多得是,你何必非要……”
“你不要說了,你沒有戀過一個人,根本不懂心有所屬、求而不得的那種感覺。”
清芷嘆氣,不再勸,也勸不了。
——
元泰六年春,正月十一,涼州城發生了有史以來最殘酷的戰爭,被四族聯手侵略,整個涼州城的男丁,上至六十歲,下至十二歲,全部被征守城。
打到半夜時,雙方力量懸殊太大,援軍又未至,眼看敵人就要攻上城樓,黃君堯與田守備臨時抽調壯年婦人,讓她們燒開水,烹熱油,把這東西往城下倒,如潮水一般堪堪止住了上爬的敵軍。
站在被敵人火箭熏焦的城門樓頂,黃大人帶著一身臟亂,“先生,大將軍有信嗎?”
田先生搖頭,“我們的送信通道被敵人封鎖了,信根本進不來。”
“接道理來說,援軍應當到了才是,為何現在還沒有到?”
田先生瞇眼看向漆黑的遠方,除了敵人的火把,還有兩軍對壘躍動的人頭,什么也看不到,“也許……也許……大小將軍被敵人攔住了吧。”
“如果是被攔住了,那一定是逃躥至涼州城的金、遼之人。”
田先生點點頭“我們現在不要擔心沒有支援,只要死死守著城,堅持等到援軍到時,我想,等援軍到了,我們就能擊潰敵軍了。”
是啊,大小將軍就在不遠方,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這場戰役不會贏。
夏臻父子確實跟反撲回來的金太子帶領的整個金國軍隊干上了,深黑的夜里,涼州城外百十里處,廣褒的平原地段,一場大規模的戰事正在如火如涂的展開,金國五萬精稅對夏家父子四萬多精銳,實力相當,殊死搏斗,滿地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