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著車,帶著馮爺來醫院接我。
我在上車以后,詫異又震驚。
因為車上除了司機以外,只有我和馮爺兩人。
這和單槍匹馬闖龍潭虎穴無異。
在我看來,馮爺應該多帶點人的。
興許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馮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
“小陽,怕了嗎?”
馮爺詢問。
我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不怕!”
我如此說,同時在心中為自己打氣,告訴自己有馮爺在的。
“我老馮畢竟也掌管著山城半邊天,他閻羅想要動我,也得掂量掂量著!”
馮爺風輕云淡說,身上透露著長居高位的自信。
這種自信我只在大人物的身上感受過。
半小時以后,我們到達了望月閣。
剛下車,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笑著走了過來。
看面相,他老實巴交的,像極了中年在地里勞作,被陽光曬得漆黑的中年農民,而他臉上笑容,更是讓他看起來還是淳樸。
這人是誰?閻羅怎么會讓他一個農民來接我們?
顯然,我淺薄的閱歷,并沒有看穿眼前這人。
“閻羅,你親自來接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在我疑惑的時候,聽到了馮爺的聲音。
我心頭驟然一驚,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面前這皮膚黝黑的男人。
他竟然是閻羅!
和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我并沒有見過閻羅,也沒有看過一張關于他的照片。
我幻想之中的閻羅,應該是身材魁梧,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就像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漢子一樣!
難道說……越是老實淳樸的人越是兇狠?
正想著,閻羅哈哈大笑了起來。
“師兄,你太客氣了!你一日是我的師兄,終身是我的師兄,我始終要捧著供著!”
閻羅如此說。
馮爺哼了一聲,伸手指了指胸口。
“當年你打我一槍,難道那時候也當我是師兄嗎?”
馮爺質問。
我在他們的對話里捕風捉影,依稀猜測出來,十幾年前那晚上發生的事情。
閻羅嘿嘿笑著,笑容有些陰險。
“師兄,你在砍下我一條胳膊的時候,可曾當我是師弟?”
馮爺冷哼了一聲,不再看閻羅。
他沉默了片刻,又突然扭過頭去。
“我們早已經不再是同門了!”
馮爺如此說。
閻羅沒有回應,邀請我和馮爺近望月閣。
他說他備了好菜,昨天在電話里答應帶著的茅臺,也帶來了。
閻羅把我們帶進了一樓的一間包廂里。
包廂的裝修風格很雅致,墻上貼著國風畫,墻角則擺放著梅蘭竹菊。
是的,各有一盆。
和馮爺一樣,閻羅也帶來了一個人。
這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四目相對,他目光玩味兒,而我眼里幾乎要噴出火。
這人不是別人,是牛頭!
是那個讓媛媛姐毀了容,讓馮露露變成植物人的牛頭!
我想殺了他!
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若是能將他千刀萬剮,那最好不過的了!
馮爺似乎也認識牛頭,他在進入包廂以后,眼睛自始至終沒有從牛頭的身上挪開過。
牛頭還是那副病殃殃的模樣,他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但我很清楚,不能被他的表象欺騙了。
這是個狠人!
“師兄,看上我這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