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從手術室里面跑出去以后，我小心翼翼向著馮爺走了過去。

我剛到馮爺面前，馮爺突然沖我叫了一聲。

“停下！”

他這一嗓子猶如晴天霹靂一樣，在我的耳邊炸響，我只感覺腦子里面嗡了一聲，人頓時就愣在原地。

“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詢問他。

馮爺抬起了頭，他向我看了過來，一雙眼睛一片通紅。

“陳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馮爺喘著粗氣兒問我。

他喘氣的聲音很大，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再發出沉重的喘息聲一樣。

一聽這話，我的心里頓時就顫抖了一下。

我就怕他這么問。

現如今他這般問了，很明顯是他在懷疑我。

在這一刻，我的大腦飛快轉動了起來，想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來做出回答。

沉默了幾秒鐘，我抬頭下的馮爺看了過去。

“你是說這些人嗎？”

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那兩句尸體。

現如今他們已經死掉了，沒有了一丁點聲息。

馮爺點了點頭，伸手止住了那兩句尸體。

“陳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一次問我。

我嘆了一口氣，對著他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我如此說。

“不知道？”

馮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從手術臺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

“陳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馮爺張嘴對我咆哮，他的臉距離我的臉只有一拳之遙，我正對著她那一對兒鮮紅色的眸子，他的神情我看得清清楚楚。

現如今我心里慌的要死，但我不敢表現出來，心慌正是心虛的表現，如果我敢露出來一點慌張的模樣，事情就會變得更加難以解決。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馮爺點了點頭，之后便苦笑了起來。

馮爺用那對猩紅色的眸子在我的臉上掃了幾遍，他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向后邊退了幾步，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媽的！”

馮爺大叫著，從手術臺上拿起了手槍，在手術室里接連開了幾槍。

看到他像是瘋子的這副模樣，我害怕極了，身體在無意識顫抖。

馮爺再把手槍里面的子彈都打完了以后，他又狠狠將手槍向著手術室的一角摔了過去。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馮爺手里邊的手槍脫手而出，砸在了一臺儀器設備上，將那臺無影燈砸的粉碎，玻璃渣子在地上蕩漾了許久，甚至有一片落在了我的腳邊。

“露露啊！露露啊！”

將手槍扔了以后，馮爺便大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很是凄慘，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母親呀！”

馮爺又一次大叫了起來，他雙膝一軟直接在地面上跪了下去，隨即手掌使勁拍打著腦袋，像是在用生理上的疼痛，來減緩心中的難受一樣。

對著腦袋拍打了一陣子，馮爺變得更加崩潰了。

“陳江河，你這個畜生！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你卻殺死了她！我恨啊！”

“如果現在你還活著，老頭子我肯定會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再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永遠不得安寧！”

“……”

馮爺大叫著，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無奈悄悄嘆了一口氣。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情，的確是極為悲慘的，尤其是馮爺已經到了這種歲數，他已經是黃土埋了半截身子，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人了，現如今卻痛失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