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擺好的？”

我詫異的目光看著馮爺。

馮爺點了點頭，又對我招了招手。

“陳陽，到我的面前來！”

馮爺叫道。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則是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掌捏在手里邊，仔細(xì)揉搓著。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一臉懵逼，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陳陽，不要緊張！這時候我有些慌亂！我想和你接觸一下，來打消我心中的這種恐慌！”

馮爺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凄慘，他如此對我解釋。

這話讓人聽了極為震驚，一般人誰能相信，馮爺這樣的大人物居然也會有恐慌的時候。

而且他打消恐慌的方式，竟然和我們普通人相差無幾。

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有些悲哀。

英雄遲暮這種事情，讓情感細(xì)膩的人看來，總是不忍直視的。

我深知馮爺之前是一頭猛虎，但是在這一刻，他已經(jīng)老了。

當(dāng)然，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guī)淼哪且粭l消息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現(xiàn)如今在馮爺?shù)难劾铮T露露已經(jīng)死了，只留下了他這個老家伙活在世上。

以前，馮露露是馮爺?shù)木裰е撬鲆磺惺虑榈淖罱K目的，也是他的心頭肉。

現(xiàn)如今，馮爺?shù)弥T露露死了，他的信念變倒塌了，人便在頃刻之間沒有了精氣神兒。

這一點，從他的面相上就能看出來。

此前，馮爺雖說是年事已高，但他精神矍鑠，看不出來一點老態(tài)。

現(xiàn)如今，他臉上神情沉重，所有的憂愁都寫在眉宇之間，已經(jīng)和街頭巷尾的那些耄耋老人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望著他這張蒼老的臉，我的心情有些苦澀。

但轉(zhuǎn)念一想，很快馮爺就要落入白文山的圈套，在一無所有之后，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我就更加感到難受了。

想到這些東西，我便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

馮爺聽到我嘆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陳陽，不必替我感到難過！我這一輩子值了！”

馮爺笑著說。

說完這話，他伸手指向了他師傅的靈牌。

“我是在十多歲的時候就跟著我?guī)煾盗耍菚r候我?guī)煾颠€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賭徒，他帶著我吃百家飯長大，輾轉(zhuǎn)于各大賭場之間！”

“后來，逐漸有了些名氣，而在那時候，我?guī)煾涤謸斓搅碎惲_……閻羅和我一樣，他也是個孤兒……”

“在我們一起跟著師傅學(xué)藝的時候，我和閻羅的關(guān)系最親近了！”

“但誰能想到，后來我跟他到了劍拔弩張那一地步，最終他還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

馮爺神情慘淡訴說著往事，隨著他的訴說，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我感覺到真心難過。

現(xiàn)如今他對我說的這些話，完全就像是在托付后事一樣。

我讀過一些心理學(xué)相關(guān)的書籍，清清楚楚知道，人在預(yù)感著自己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會回憶自己的往昔，將過往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給別人聽。

他會一遍遍回憶往事，又一遍遍和人訴說，在訴說中思索，追求自己的人生大圓滿。

現(xiàn)如今馮爺所做的這些事情，種種跡象表明，他心中清楚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了。

“陳陽，我?guī)熓逡彩莻€很厲害的人，那個陳浩杰就是他的徒弟，從輩分上來說，陳浩杰得叫我一聲師兄！”

“這個陳浩杰是一個讓我頭疼的家伙，他很厲害，手藝不比我差，甚至比我?guī)煾颠€要厲害許多，這人太聰明了，不過他有一個缺點，他是個好吃懶做的家伙！”

馮爺斷斷續(xù)續(xù)說道。

“陳陽，我和你說實話吧，我清清楚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