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分鐘,水流已經淹沒過了李懷年的喉嚨,淹沒到了下巴的位置,頭顱則是已經被水淹沒其中,但仿佛根本沒有在意,在水中自如。
李懷年和頭顱都待在墻角,這是水位相對來說最低的地方,若是走到中間去,水恐怕已經漫過眉毛了,而中間暗流涌動,那不知名不知樣的陷阱也不知道何等兇險,所以李懷年是一步也不敢走動。
不過還好,在這幾分鐘內,除了水位上升得快了些,便沒有什么異常了。
李懷年看著四周墻壁,之間相距已經不過三四米的距離了,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按照這個速度,再過五分鐘,水位就會慢過頭頂,而單說自己身旁兩堵墻,距離恐怕只夠自己和木桶并排站立,再三分種,自己就得站在木桶上才能在這狹窄的空間所容下,而再過一分鐘,即使他沒有被水淹死,也要開始嘗受被擠壓的滋味了,好一點的下場自己耗盡真氣,勉強讓墻壁抵擋一會兒,壞一點的下場,自己根本抵擋不了墻壁移動的趨勢,直接被壓成肉餅。
這兩個下場李懷年都不想要,就將頭顱連同木桶從水中提起來,大聲問道“這兩堵墻最后會合攏在一起嗎?”
頭顱第一次顯示出了驚慌的神情,說道“會。”
李懷年見頭顱這模樣,應該是能確定墻最終真的會合攏,畢竟剛才箭矢,鬼螈,毒氣,其實都不是必死的格局,都有空子可以鉆,可是這墻壁可不一樣,合攏了可不會只針對他李懷年,留出空隙來,要是到了那一刻,兩個人都得在巨大的壓力下被碾成肉餅,所以真正面對死亡,頭顱也慌張了起來。
于是李懷年提起木桶,腳下生力,一串水花過后竄到墻壁上,一手抓住木桶,一手摳進墻壁穩固身形。
然后李懷年問道“現在我們該怎么辦,你知不知道?”
頭顱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李懷年又問道“你怎么會沒遇到?毒氣,鬼螈,那些你都不怕,怎么會沒遇到這種情況?”
頭顱又一搖頭,說道“十六年前我被那些東西所折磨,折磨到一半,楊家的人不泄恨,親自下來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又做成了現在這個鬼模樣,那時候開始,那些鬼螈啊,毒氣,包括淹水,都對我產生不了什么影響了。可是墻壁合攏到這個程度,我還真沒見過。”
頓了頓,頭顱又說道“確切地來說,是你活的太久了,才讓機關進行到了這個地步……”
李懷年皺眉,聽出了頭顱話中的意思,不客氣地說道“我可不會去死,然后讓機關停止救下你,你想都別想。”
頭顱糾結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們都會死的。”
李懷年搖頭“我不信。”
李懷年說完,一躍,躍出這件意義上的牢房,來到外面的走廊,此時外面,墻壁也在收縮,窄窄的過道只容得下李懷年帶著木桶側身而過。
李懷年小心翼翼地走過,外面的水很深,已經能夠淹沒頭顱了,他雙腿和手,撐在兩邊的墻壁上,才能將頭露出水面,視野清晰。
又問道“這接下來還有什么機關?你通通說出來,我們現在是掛在一條線上的螞蚱,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頭顱怔了怔,然后說道“不,你死了機關就會停下來,我自然就得活了。”
李懷年冷眼,將手掌蓋在頭顱頭頂,然后寒冷至極的真氣慢慢釋放,頭顱的頭發開始結出冰霜,一直蔓延下去。
等那冰霜蔓延到他耳朵的時候,他終于忍受不住開口道“接下來還有四處機關,一是穿體矛,就是前面十米,走過墻兩側有長毛刺出來,但是只要從上面過去,就不會觸發機關,第二處是鐵牢,前方二十米,二十五米,后方十五米分別有一座,不過現在這個水位,恐怕已經觸發了機關,讓鐵網落下來了,第三處是……”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