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從里到外被洗濯一遍的感覺,每每讓葉平有一種不負一番修行的嘆然。
葉平收起月華,頃刻間又入了寂滅定,其實按照道書所言,這種環境下本不適合寂滅定,如有外人打攪便很麻煩。
但葉平明早還要去吸風飲露,月華凝練結束也已經過了子時,這么晚了,不好再回學校,所以就一下定在明天早上,反正一入寂滅定便不知時間流動,再起身不過一瞬而已。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卯時,葉平在寂滅定中感覺到一種生發之氣,便被喚了起來。
此時,天空還如同黑夜一般,雖然再過幾十分鐘天就要亮了,但那一輪明月依然懸在當空,明亮如洗,唯一不同的只是和葉平入定時的位置有偏移而已。
葉平站起身子,雙手輕輕置于胸前,而后輕輕的感受自己的呼吸,一陣風輕撫過來,四月時節的清晨還透著一股寒意,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因為此刻他在感覺風中的那一絲庚金之意。
北派劍道,以風為劍意,以月為劍形,以意養形,在身中練出一柄無形飛劍,所謂吞我以風露,煉我以月形,葉平自四年前撿到那一本無名殘卷后,每日勤功不綴,四年來無一例外。
采風露也是門技術活,不過比起來有著固定時間限制的月華來說,風露最大的要求就是起得早,好在這對于葉平來說并不成問題,他從小就是第一個到教室的那類人。
保持呼吸,意守雙目,漸漸的,葉平的呼吸頻率越來越貼近風聲,終于,一刻之后他便感覺到了風中的那一絲庚金之意。
所謂庚金,主天地肅殺,是天地之間的一種象,根據葉平的理解,這是一種很唯心的理念。
但事實上,他確實感覺到了這種實實在在的東西,真實不虛,看不到,但它確實存在。
就和中醫一樣,所謂氣脈運行,穴位走勢,參照現代生理學和解剖學,根本無法找到相關支撐,但是對于因此而受益的病人,它又確確實實的能夠治病。
葉平也是如此,他感覺到那一股庚金之意后,便再一次的調整呼吸,這次是輕守心而不用意,在道書中稱之為文火。
“身如爐而息如火,以息鍛劍,千錘百煉而成,是為飛劍術。”
這是葉平撿到的那一本無名殘卷開頭所言,對于飛劍術的介紹。
其實葉平也很奇怪,為什么像這樣一本書怎么會放在學校的舊圖書館里,而且就夾雜在一本舊版法華經當中。
但是事情就是這么湊巧,四年前他在學校圖書館兼職做管理員時,整理舊書時正巧翻到了那一本舊版法華經,隨后就發現了那一本僅僅只有四五頁的無名殘卷。
接著,他就一路練了下來,大學畢業又直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現在又留校做了教師,后來葉平又多次去了舊圖書館,他翻閱了大量的古籍,但是再也找不到與那無名殘卷相關的東西了。
甚至于為了方便,他還拒絕了留任新校區的要求,堅持在老校區待著,人家還都以為他是個懷舊的人,但他們不知道,葉平原來是另有心思。
既然和這本無名殘卷相關聯的地方只有這個地方,那他怎么能夠離開呢?
收起身子,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現在是辰時了,葉平感覺到那一陣庚金之意已經養煉完畢,收起腳下的蒲團便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你你你,你別走,別看,就是說你呢!”
葉平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巡警,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叫住他。
現在這個點,早起鍛煉的人已經很多了,他這一身打扮,白色練功服加戴著劍穗的太極劍,看起來就和普通的晨練者沒有任何區別。
“你有沒有在這周圍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巡警問到。
葉平搖了搖頭。
巡警又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