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偉誠站定,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走在前面的陸老師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語重心長道:“老阮,你這話說的非常的不厚道,我因為你千里迢迢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現(xiàn)在你女兒的人又找上門來,是你不想讓你女兒知道你的行蹤,你現(xiàn)在又不想躲了又是什么意思?”
沒睡醒的阮偉誠被清晨的風(fēng)吹醒,臉上閃過愕然:“陸老師,你是說我女兒的人找到這里來了?”
陸老師往他身后不遠處指了指:“你看那不遠處的車子,就是來找你的,如果你現(xiàn)在后悔了,那我們就不躲了,左右我也躲煩了。”
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阮偉誠看見了陸陸續(xù)續(xù)有數(shù)十輛車子,在天還沒大亮的環(huán)境里,亮著的車燈非常的顯眼。
他眉頭一蹙,沒想到才住了幾天,這么快就被阮輕的人找到了。
阮偉誠激動的抹了把眼淚,他雖然想躲開阮輕,但從沒想過要讓自己過上逃亡的日子,就是當(dāng)初失手殺害了催收人員,他也沒想過逃跑。
“怎么樣?你想清楚了?”陸老師見他看著不遠處的車子一動不動,忍不住提醒道。
阮偉誠收回目光,沉思了一會兒,面上帶著內(nèi)疚:“對不起陸老師,是我連累你了,這么多天以來感謝你對我照顧,既然是我女兒的人來了,有些事我也想當(dāng)面和她說清楚,一直躲躲閃閃的日子讓我覺得很累。”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他們回去?”陸老師忽然生氣的低吼道。
阮偉誠一聽,著急解釋道:“不是,不是要跟他們回去,而是要解釋清楚,雖然那五十萬被騙了,但我也才四十來歲,我可以賺錢彌補上,我之前是怕輕輕擔(dān)心我的身體,所以才不告而別的。”
況且這也過去半個多月了,既然阮輕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蹤,告訴她也無妨,再說她還是個孕婦,總因為他的事煩心也不好。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陸老師嗤笑。
阮偉誠看著變得冷漠的陸老師,一時之間反應(yīng)不過來,就這么呆呆的看著他。
然而,陸老師根本不給他發(fā)呆的機會,他看著不遠處拿著手電筒一點一點靠近的人,直接拽著阮偉誠就往山上跑去。
被拽著的阮偉誠掙扎了兩下,卻沒能掙脫開,只好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跑。
可因著他膝蓋以下的腿是假肢,爬山對他來說是一件高難度的運動,假肢在他身上還沒徹底的適應(yīng),這么跑下去,他膝蓋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就在他想讓陸老師停下來時,沒有注意腳下的阮偉誠被一塊石頭給絆倒,整個人都摔在地面上,穿戴好的假肢也錯位了。
抓著他手臂的陸老師也被拽著一起摔倒在地面上。
摔痛了的陸老師爬起來惡狠狠地踹了阮偉誠一腳,咒罵道:“你個殘廢!還能不能跑?怎么你就這么累贅?”
“陸、陸老師……我、我走不動了……”趴在地上的阮偉誠滿頭大汗。
膝蓋上傳來的痛處,讓他很是難受,那種感覺就好像剛截完肢,麻藥勁剛過的感覺。
阮偉誠緊咬著牙齦,深吸了口氣道:“陸老師,你走吧,你不用管我,是我拖累你了……”
不信邪的陸老師走過去拽他,想讓他重新站起來,但假肢已經(jīng)錯位,阮偉誠根本沒辦法重新站起來。
眼看著那群人越來越近,他心里著急的不行,這要被找到,他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此時他們正處于半山腰中,慕遠帶來的人正一點一點往山上走去,要不了多久,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他們。
山腳下,慕遠手中的手電筒一直照著地上,在距離半山腰還有一段距離時,他讓拿著喇叭的警員沖著半山腰喊:“阮偉誠,你懷胎四月的女兒日日以淚洗臉,如果你想一輩子都不見她,那你就繼續(xù)跑,她從來都沒在乎過那五十萬,可你卻因為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