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井薰?”
北原南風收回目光,站在社畜大叔身邊,問了一句。
“你認識?”社畜大叔下意識就掏出了煙,但拿出來后,他想起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又默默將煙收了回去。
北原南風回道“勉強算認識,同社團的部員。”
“這樣啊,那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社畜大叔開了句玩笑。
“別套近乎,跟你不熟,你女兒是你女兒,你是你。”
北原南風輕輕捏著手中還沒扔的易拉罐,毫不客氣道“我不會因為你,對你女兒有什么看法,但也不會因為你女兒,對你有改觀,你說這話根本沒意義。”
“很公正。”
社畜大叔笑了笑,坐了下來“如果我老板像你這么公正,我就輕松了。”
北原南風或許是有同感,道“還真是個老社畜。”
“畢竟高中畢業(yè)出來,現(xiàn)在也四十五了,回過頭來想想,都摸爬滾打了差不多三十年了。”
“那挺了不起的。”
“這就了不起了?”
“在這個國家,摸爬滾打那么多年,都沒成為那種讓年邁的母親出門打短工養(yǎng)活,連門都不愿意出,吃個關(guān)東煮都要深夜歸家的母親帶,還要讓母親違心地說出‘那孩子只是受到了點挫折’的啃老族垃圾,我都覺得挺了不起的。”
“……形容的還真形象啊。”社畜大叔實在忍不住了,拿出根煙叼著,不過沒點,“有時我都懷疑我跟你是同齡人。”
“更別說還能結(jié)婚了,既然有女兒,老婆呢?”北原南風掏出手機看了眼,看距離自己的那個2000賽跑開始還有段時間,想著聊都聊了,便打算再說多幾句。
反正回到同學那邊,也沒人跟他聊。
“離了,有時候……”社畜大叔看著前方,突然露出追憶的表情。
“算了。”
北原南風打斷了他“我不怎么想聽你的愛情故事,你不用多說,我知道離了這個結(jié)果就行。”
社畜大叔嘴角抽了抽。
沉默了會。
他輕輕咬了咬煙的過濾嘴,看著前方,突然道“上次的事抱歉啊。”
“道歉有用?不過不得不說,你挺幸運的。”
北原南風看了眼他的腿“雖然我當時是沒打算殺你,沒對你像那兩個人一樣下死手,但我當時很肯定,我對你雙腿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最起碼也能讓你一輩子躺在床上,當然……現(xiàn)在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我的那位神主,在徹底瘋狂之前,給我治療了一下。”
社畜大叔訕笑了一聲“托他的福,我這雙腿勉強搶救回來了。”
北原南風面無表情“哦,那你真挺幸運的,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些神職的生命力。
你們也算是給我上了一課。
反正我接下來對付你們這些神職,如果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就對著頭招呼,就像那位白熊神社的神職,不得不說,這樣就放心多了。”
社畜大叔看向女兒所在的方向,小聲道“……那我只求你以后不要在我身上試驗?zāi)銓W到的教訓。
我當時只想要活下去,抱歉。”
北原南風看著前方,沒有回答他。
他沉默著,臉上也看出不出任何情緒。
社畜看著他,不安的同時,也有些感慨。
現(xiàn)在的高中生。
真的可怕啊。
……
另一邊。
白隊所在的方陣。
巖井薰站在宮田結(jié)衣身邊,眼角余光瞥了眼家長所在的區(qū)域。
然后,猛地蹙起了眉頭。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和站在自己父親旁邊,那個傳聞中的不良,但吉他彈得不錯的北原南風。
露出了些許疑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