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家。
因為第一天回來,又剛打掃完,其實挺累的,北原南風最終還是沒讓夏目美緒出去奔波買菜,而是打下手陪她用現有的食材,隨便做了頓便飯。
另一邊,宮田結衣一回到家,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計劃溫泉之旅。
同一時間,巖井薰也終于恢復了平靜,她看了眼手機里的短信,重新拿起了手邊的書。
一切重歸風平浪靜。
但外部。
暗流卻依舊在涌動著。
鐮倉。
鶴崗八幡宮。
作為三大八幡宮之一,神奈川本地神社的頂點。
這個神宮對于這座城市,有著非同一般的意味。
其實聽名字就知道,這所帶宮后綴社號的神社,供奉的其實是皇室祖先,也就是八幡三神:應神天皇、比賣神、神功皇后。
但是。
說是這么說。
其實在源賴義平定奧州回到鐮倉后,向出陣前曾祈愿戰勝的石清水八幡宮提出勸請。
到源賴朝成立鐮倉幕府,設上下兩宮制之后,八幡神的性質在神奈川就變了。
變成了武門的守護。
八幡三神也成為了最早的神佛合體神,變成了戰旗上的“八幡大菩薩”,變成了……武士們爭權的遮羞布。
而現在,就像輪回一樣。
伊勢神宮重新擁有了影響力,而神奈川這離中樞最近,擁有‘光榮’歷史,素來排外的精神武士集團們,也開始隱約有些躁動起來了。
那天齋藤一郎所說的事,只是神奈川現狀的冰山一角。
他們不滿伊勢神宮插手清理喂狗,本質上就是因為躁動的影響。
事實上,連上層,都不免被影響,躁動了起來。
這天。
八幡宮內宮。
帶著般若面具,跟北原南風有過一面之緣的武士彥一經過長長的段葛,穿過神苑牡丹庭園,源平池、最后踏上了大石段,不急不緩地來到了上宮大殿門前。
“帶著惡鬼面具可不禮貌。”大殿門前,雖然武士彥一走路幾乎無聲,但站在大石段最后一階石階上的男人還是注意到了他,突然開口說道。
“菩薩千像。”
武士彥一扶正臉上的面具,身體站直。
“也對。”
最后一階石階上的男人聞言笑了笑,轉過身來。
那是一位很年輕的男人,二十出頭的模樣,穿著綠色狩衣,紫色差袴,手拿笏板,梳著個完全跟他圓臉不搭配的大背頭,顯得格外違和。
主要是他看起來太年輕了,神圣娃娃臉大背頭,碰撞出了奇異的火花。
簡單來說就是……不論不類。
不過,武士彥一并不覺得奇怪,只是朝眼前的人彎了彎腰。
因為這位男人就是神社的最高領導,神主佐竹義。
“這次我叫你來,你應該知道是因為什么吧?”年輕的男人,佐竹義看著武士彥一,隨口問道。
“關于近期伊勢神宮清理野狗的的舉措?”
武士彥一不是很確定地說道:“我雖然公開發表過喜歡野狗這個名號,但神主,我無論是理論還是實際都屬于鶴崗八幡宮,對方總不能沖進來清理我吧?或者神主的意思是,想讓我幫幫境內的野狗?接納這些到處躲藏,惶惶不可終日的可憐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下義不容辭。”
“……裝傻。”佐竹義抬起差袴往前揮了揮,搖了搖頭。
“……在下確實不懂。”武士彥一微微低了低頭。
“這種關頭,我們鶴崗八幡宮,再怎么說都掛著‘宮’的社號,哪能去接納野狗,就算是幫忙,我們也不能出手,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