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戶,生田町四丁目。
國體道路旁的便利店。
一襲典雅紅裙的須永姬月從里面走出來。
她打了個哈欠,站在微冷的晨風中,雙手捧著散發(fā)著暖意,盛滿關(guān)東煮的長杯,半瞇起眼睛,露出了微妙的舒適表情。
但很快,晨風再次拂來,微微撩起了須永姬月典雅紅裙的下擺,讓她精致雪白的腳踝露了出來。
須永姬月臉上的舒適表情立刻消失不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熬夜她倒是無所謂,畢竟是大妖,要是熬一晚上都受不了,確實是挺丟人的。
但她怕冷……
照理來說狐貍屬于哺乳綱,犬科恒溫動物,有保暖的皮毛是不可能怕冷的。
但須永姬月就是怕冷。
雖然不至于到需要冬眠的程度,但她很怕冬天,所以一到冬天她都會把自己卷起來,窩在床上。
她甚至做過一整個冬天翹班的壯舉……
至于為什么怕冷。
須永姬月自己懷疑是某種PTSD……
因為有一段時間,她每天都被追殺,不分晝夜的那種。
她不得不起早貪黑,風餐露宿,每天都換一個地方,那種時候,挨餓和挨凍是常態(tài)。
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現(xiàn)在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微涼的晨風終于停下,
須永姬月放下抱住左臂的右手,在附近找了個稍微能避風的地方。
“說起來確實挺丟人的,狐貍怕冷……”
須永姬月坐在椅子上,將精致的臉蛋湊到杯口,迎著長杯蒸騰的蒸汽,有些出神。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
她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北原南風手伸進七海澄子胸口……
嗯……似乎,那樣挺暖和的吧。
莫名的想法冒了出來。
須永姬月沉默片刻,突然舉起粉拳,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小聲道:“あほうか(傻瓜)……”
不過說是這么說。
但她不得不承認。
抱著北原南風的手臂睡,確實很暖和……
她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原因。
反正。
她很喜歡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以前就他和七海澄子兩個,兩人性格差別很大,分歧是常有的事。
而最后分歧,往往都會演變成大打出手。
別看兩人活了那么久,但互相冷戰(zhàn)是常有的事……
因為說到底,她們還是女人。
而北原南風,某種程度來說,充當了粘合劑的作用,兩人雖然還是吵吵鬧鬧,但至少不會像往常一樣吵完分道揚鑣,然后呆在各自寂靜的公寓里發(fā)呆了。
挺好的。
不會再那么無聊了。
須永姬月想到三人在沙發(fā)上的場景,精致的臉龐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笑容。
“……話說不是過來嗎?到底在干什么啊?”
須永姬月看著道路盡頭,拿起一塊用魚泥做成的竹輪,塞進了嘴里。
經(jīng)過烤制外皮變得皺皺的竹輪,口感非常筋道,沒有腥味,一口要下去,鮮甜的湯汁立刻溢了出來。
這讓須永姬月再次瞇起了眼睛。
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她確實容易滿足。
……
距離生田町四丁目兩條街道遠的二宮公園。
霍碩特·薩巴跟隨者哈特曼·威特一路七拐八拐,來到連接山手干線和國體道路的筆直公路上。
哈特曼·威特看著道路盡頭的便利店,臉上感興趣的表情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