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尊,你得為下官做主啊?!?
駱永勝卻不管這些,開口道“人是土匪殺的,跟下官有什么關系,是侯將軍手底下的兵作戰不利,與下官何干啊。”
“駱永勝!”
侯秉忠怒極,一把攥住駱永勝的脖領將其提到自己面前,流淚的眼里真切的恨意流露。
何必傷口上還要撒鹽。
這一刻,駱永勝背對著胡顯,狡黠作怪的眼神變得淡漠。
變得如那張大發相似。
生生讓侯秉忠打了個激靈。
有的事做之前就該想好,做了,就別后悔。
“撒手?!焙@看不見,只看到侯秉忠的怒和恨,當下厲喝。
侯秉忠松開了手。
“永勝,向侯將軍致歉,而后便回府養傷去吧?!?
生怕不懂事的駱永勝再留下來說出什么刺激侯秉忠的話來,胡顯趕緊趕走駱永勝。
后者道了聲是,轉身離開之際向著侯秉忠躬身抱拳。
“侯將軍息怒,下官愿竭力補償。只望侯將軍能節哀順變,勿要傷了心神,府中家人還等著您回去呢,下官先告辭了?!?
幾滴汗水,蜇的侯秉忠連眨了幾下眼睛。
是啊,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在家里等著呢。
“說說吧,怎么鬧成這個樣子。”
等到駱永勝一走,胡顯扶著額頭坐下,嘆了口氣。
益州王鈞的叛亂才結束多久啊,洪州就又鬧了土匪,還是這般殺人喋血的悍匪強人,真是世道不寧。
“從亂石嶺現場的腳印和痕跡來看,匪眾應有一百多,以逸待勞又是伏擊,打了我軍一個措手不及,加上是以眾擊寡,便全殲了火都整整一個隊的官兵?!?
侯秉忠搖頭自責“這也怪我,自我擔任洪州團練使以來,就從未有過一天練兵,洪州的廂軍說是軍,其武備松弛長達六七年之久,戰斗力怕是都不及城外的農戶,又哪里是這么一群悍匪強人的對手。”
“侯將軍就不要再自責了?!焙@趕緊出言寬慰“本官權知洪州事,說軍備松弛的話,我也有責任,此事要具悉陳表上奏門下、記載方志,就言寡不敵眾之下仍斃敵八十余人,力竭而殞身?!?
人反正都死了,沒必要再連累活著的人。
要不然全軍覆沒,連取得什么戰果都不知道,這樣的事報進朝廷里面,多么影響官位前途。
“這樣吧,雙倍撫恤,這個錢我讓駱永勝來出,剛才他不是說要竭力補償嗎,那我便再讓他出一筆軍費,侯將軍在城中多募勇士青壯,盡快將四個營的空額補齊,畢竟眼下咱們洪州,沒有朝廷大軍駐扎庇護。”
侯秉忠頓時愣了。
繼而汗透背襟。
這一步步,難不成都在駱永勝算計之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