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計可救困局。”
上奏朝廷是絕對不行的,胡顯今年才堪堪三十五六,還不想流放邊疆幾十載,屆時,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他不想,盧彥又何曾愿意,蹙眉許久才開口。
“堂尊,下官方才看了奏報,我軍此番共陣亡七百余人,不過僅有三百余眾是此前的老兵,余者皆為各鄉紳家中下人,不若奏報就寫,此役我軍陣亡三百,斃敵四百余,然流竄而來的亂匪人數眾多,請朝廷速速發兵來救,遲恐有禍。”
“權宜之計,暫且只好如此。”
胡顯點點頭,也不敢耽擱,立刻攤開筆墨,寫罷拿起署衙大印蓋上,喚來一名衙前。
“即刻出北門,送往東京。”
“諾!”
此衙前正是當初同駱永勝一道入東京城的王川,如今也是不敢耽擱,接過信放入懷中,快步離開,沐著夜色月光,乘上官府高頭馬便匆匆離開。
可他離開了北門之后,卻是一頭就闖進了溪谷集,將這封信交給了魏稟坤。
“果不出老師所料,胡顯書信朝廷,請求援軍了。”
魏稟坤拆開信來看,只見信上寫的十分危急,更說了如此一句。
“此伙賊軍不像尋常亂匪,其甚至更有鐵甲騎近百,戰力強悍,下官恐其為作亂之軍,江南乃朝廷糧稅重地,如有亂軍圖謀不軌,妨害國家社稷矣。”
“倒還不算嚇破膽,字寫得尚有幾分水平嘛。”
通篇看下來,魏稟坤拿出一張新紙,邊看邊臨摹起來,后面亂了筆墨便重新寫,耗時良久終頓下文筆。
再看其中內容,求援信卻是已經變成了一封‘捷報’。
只言洪州發生亂民造反,打劫鄉里,現已被擊破,斃敵數百,余者皆逃,正在鎖拿。
此役上仰朝廷之威,下賴節度留后侯秉忠指揮有方,寫罷之后又看一遍,對應筆跡無誤滿意點頭。
拿起一枚印章蓋上去,落款竟然也是‘權知洪州、軍事胡顯’。
重新交付給王川“送去東京吧。”
“諾!”
領下命,王川拿過這封內容完全截然相反的書信轉身離開,原先在官衙上驚惶失措的神情在此刻也變成了喜氣洋洋。
打了勝仗送捷報,可不就應該喜氣洋洋嘛。
洪州的真實情況,壓根就不可能在此時此刻送進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