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個山東山西、兩江皖浙,幾十個省地為了搶地盤大打出手各自為政,誰都不服趙宋政權的統治,那趙宋就該亡了,咱們就贏了。”
大家伙聽得兩眼冒光,直呼不得了,但說完之后還是那個問題。
“如何亂?”
大戰略的核心現在是定下來了,可具體如何實施,這群人沒有一個知道怎么做,還是只能看向駱永勝。
“趙宋的根是士大夫,士大夫的根,在哪?”
眾人看看,異口同聲。
“山東曲阜,孔家!”
“沒錯,孔家。”駱永勝嘴角挑起:“只要孔家站在咱們這,老趙家就完了。”
爭取孔家的支持?
大家伙彼此看看都覺得不可思議:“孔家會支持咱們?畢竟在孔家眼里咱們可是反賊啊,孔家乃是儒家正溯,怎么可能會支持咱們。”
“反賊?哈哈哈哈!”
駱永勝仰天大笑起來:“世上總有一群人,他們擁有著極高的智商,懂得世俗人情,精明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政治體制、機制規則來達到和實現自己的政治目的和政治訴求,這種人往往在擁有權力、名聲之后為國家帶來的危害遠遠比一般的貪官污吏、不法狂徒更加巨大。
這種人,孤稱其為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人都有利己之心性,可尋常百姓的利己更加直白和簡單,一目了然,但這群人卻是精致的,懂得用他們超高的智商和文化水平來偽裝自己,這種人不是先天可以出現的,而是需要經過后天的培養。
士大夫集團坐擁著整個天下,卻從未想過要為天下做些什么,他們面北而拜,屈膝于異族,壓榨百姓的血汗將錢糧輸送給遼國換取他們的太平,好使得異族的屠刀不落在他們的腦袋上,好讓他們可以繼續安然的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安享壓榨。
那么這群士大夫是天生如此的嗎?不是,他們是在后天的培養中,慢慢墮落和在官場仕途中耳濡目染變成這樣的。
孤當初兩個舅哥視錢財如糞土,滿心的君子節氣。孤相信很多的讀書人都是如此,可當他們考取功名成為士大夫集團的一員,出仕之后為什么就變得橫征暴斂、貪財無度了呢,就是因為官場環境如此,他們的初心也就被腐敗侵蝕了。
大宋廟堂之高、山野之遠,遍地都有這種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存在,這群人既然不是生來如此,既然是后天慢慢的變成現在這幅德性,原因出在哪里?”
眾人皆倒抽一口涼氣。
原因還能出在哪,當然是根上了。
根都歪了,還能長出什么苗正。
“自武帝罷黜百家之后,一千多年人上人的日子早就足夠讓根變得腐敗了,慢說咱們是反賊,爾等可信便是異族,只要備好威和恩,都可以讓這群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臣服,因為對這群人而言,利己是排在第一位的,他們不在乎什么民族之別、國家之別,他們沒有榮辱廉恥,只有自身的利益是否能夠得到增強,自己的政治訴求能否得到積極的反饋而已。”
駱永勝勒住韁繩,駐足北眺:“永捷啊,你帶著廣州那群家丁護院的從軍去江南六州一帶活動,大張旗鼓募民從軍,就說孤回來了,要帶他們重建家園。
聲勢搞大一點,要讓朝廷相信,孤真的回去并打算在江南六州跟朝廷死磕了。”
“大哥放心!”駱永捷抱拳,一口應下:“弟懂了。”
“成英,你們也都跟著永捷去吧,周柏、彭誠,你二人帶著咱們討逆軍的老兵跟著孤,咱們去山東看看風景。”
“諾!”
眾人相望對視,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