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璨到底是武將出身,還算是能穩(wěn)得住心神,但面對這一次駱永勝如此雄厚的軍力,他自己也牙疼。
“哨騎探報,駱楚沿江扎營七十余里,造水寨二十多座,確實(shí)像有五十萬大軍的樣子。”
樞密院在這么重要的軍機(jī)情報上不敢小心,可探了幾十遍,都沒探出駱楚虛報的跡象。
連營七十里、水寨二十余座,不是五十萬大軍,何至如這么浪費(fèi)物力。
見皇帝面色更加蒼白,曹璨趕忙出言寬慰道。
“不過陛下勿憂,兵法虛虛實(shí)實(shí),何況駱逆此獠素來奸詐狡猾,他此番扎下連營七十里,恰說明其絕不可能有如此雄厚的軍力,此為疑兵而。
而且他年初兵不過十萬,短短一年,上哪里去征募四十萬大軍?即使有武岡叛軍從逆,加上永順當(dāng)?shù)氐耐了疽淖逑嘀瑪?shù)最多也就三五萬,姑且算他強(qiáng)征十萬民夫,綜算下來,也就不過二十萬人。
全帶到襄州來,他洪州老營不要了?
據(jù)臣所知,在婺源,駱逆義弟,其所謂的輔國上將軍駱永捷此刻正帶兵三萬屯于婺源,說明駱逆此番進(jìn)駐襄州,最多不過十五萬人。”
一番分析做的頭頭是道,確實(shí)可見水平,但曹璨嘴唇子一碰倒是輕巧,聽在趙恒耳朵里,還是心里哆嗦。
那可也是十五萬啊!
“駱逆狼子野心,全然不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更無誠信一說,年初退兵,這年尾又來北犯,朕甚恨之啊。”
聽到這話,曹璨心中直倒胃口。
誠信?合約?
那玩意是用在國與國之間的嗎?
國家與國家之間壓根就不存在公義一說。
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鐵和將士流下的血!
自古只有鐵血澆灌的王朝,哪有誠信存世的國家。
幾千年的歷朝歷代早都用被屢屢侵略如此這般血淋淋的例子來生動詮釋了,怎么自家這位皇帝還信這一套?
你大爺還曾跪地上一口一個忠君報國呢,不一樣轉(zhuǎn)頭就在陳橋驛黃袍加身?
人家駱永勝是大楚的開國之主,能做開國之君的都是什么樣的人物?
哪一個不是萬里挑一的梟雄。
唉。
曹璨心里滿不是滋味,看著趙恒都不知道該勸什么,好在后者也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又一次問出了那句話。
“諸卿家,此番,是戰(zhàn)是和啊。”
這一次,連王欽若都站了出來。
“陛下,臣,主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