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敢。”
這是什么?
古有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璧指的就是和氏璧。
何況現在這和氏璧已經是傳國玉璽了。
如果不去追究神話故事中所謂的軒轅劍是否存在,那么有資格象征華夏文明傳承的神器,大禹九鼎和這傳國玉璽就是唯二的神器。
哪怕是張草紙加蓋一下這方大印,其價值都能超過蘭亭序。
因為完全不是一個相同價值層面的。
這是神器,是江山,是文明。
而現在,駱永勝竟然說,留給趙家?
“大王,趙氏誤國誤民,有什么資格持有神器之重?”
朱克甫才不管趙守節面子不面子的,直接開口諷刺“放在趙家,豈不是讓神器蒙塵?”
“哪來的神器,又是誰給加的神器二字。”
駱永勝哈哈一笑,不以為然。
“沒有這神器,始皇政一樣統一天下,有了這神器,大秦還是亡國。華夏的神器從來不是一塊玉有資格代表的,人心才是神器,百姓才是神器。”
合上蓋子,駱永勝真就再也不看一眼,留在了誠惶誠恐的趙守節手上,自己從旁邊跨步而去,走向王旦、馮拯等一眾降官。
留給趙家吧,讓天下人知道,擁有傳國璽的趙宋還是亡了。
華夏民族和華夏文明,不能把生存和毀滅寄托在一個器物上,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天意上,值得寄托和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手中劍、腹中書。
征服天地,靠自己!
某些文人,搞出了一堆虛頭巴腦的東西,糊弄了一代又一代愚昧無知的底層百姓,駱永勝打算,改改。
因為,一個民族的文化屬性決定一個民族的上限以及下限。
中國已經唱了上千年的受命于天,總是將一切歸結到蒼天之上,從根上就帶著逆來順受的標簽,這是羊性,為駱永勝所不喜。
“王相、馮相,兩位不必多禮。”
站在降官隊列之前,駱永勝微笑攙扶起王旦和馮拯兩人,不忘環顧四周,免禮眾人。
“咦,孤怎么沒見呂蒙正和曹璨?”
王旦忙言道“稟大王,二賊對抗天意、逆天行事,萬分惶恐已于昨夜間自刎謝罪了。”
雖然駱永勝王詔說的好聽,投降不殺,可兩人咋想都覺得不信。
回家看看一大家子幾百口至親,咬咬牙,還是覺得一死才更加踏實。
這便趕在駱永勝入城前自刎。
“唉。”
駱永勝嘆了口氣“都是大才,可惜了。”
感慨一番,駱永勝不再與眾人寒暄,轉身又回了車輅。
“入城吧。”
王駕動起,在幾十萬大軍的簇擁中緩緩駛入東京城。
這座駱永勝曾經無比贊嘆,數千個日夜朝思暮想的大宋都城。
蕭瑟了許多。
數百步寬的御道,再也沒有客似云來、摩肩接踵的人潮,有的,僅僅是御道兩側,滿面惶恐和緊張,生硬擠出微笑的寥寥幾萬迎駕男女。
這都是降官們的家人。
當然,也有一些膽子大的百姓來湊熱鬧。
雖然知道這群人的成分并不單純,可駱永勝還是走出車輅,頻頻向著這些迎駕而來的百姓揮手。
他臉上的微笑遠比這些人更加自然和溫暖。
王駕之后跟隨的王旦和馮拯對視了一眼。
這駱永勝果然沒有待在車架中。
不自然的,兩人吞了口唾沫。
“鄉親們不用怕,孤來此絕不會傷害你們,孤手下的兵也不會傷害你們,明日,你們盡可以開市行商,照常過你們的日子,誰敢傷害你們,你們都可以來尋孤,孤會替你們做主。”
一邊揮手,一邊用自己的肉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