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反對派極力勸阻,言稱一旦強行決堤改道,黃河水勢必如銀河落九天,人力豈能控制得當,萬一出了閃失,則天下百姓都要遭殃。
兩派打成一團,故而這段史稱回河之爭。
回河之爭最終改道派獲得了勝利,但其所帶來的毀滅也是十分恐怖的。
‘河不能容,是夕復決,溺兵夫,漂芻蒿,不可勝計。水死者數千萬人’
自改道后,黃河水患不僅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愈加瘋狂,短短五十年內,僅大規模決口便有四次,中小規模決口不計其數。
因黃河水患而死者,足達上千萬之巨!
也是因為這一條黃河,使得天下一年十反。
僅《宋史》和《續資治通鑒》的記載中,黃河兩岸無數餓殍每年造反、起義者不計其數。
而這個苦果,就是趙宋朝廷自己種下來的。
念及至此,駱永勝坐不住了,直接了當的開口。
“改道斷不可行,一旦黃河決堤,水勢如銀河直落,人力難當,中原將成一片澤國。所以哪怕花再多的錢都在所不惜,必須疏浚河道、拓寬河床、開掘支流。”
有了駱永勝這話,寇凖心里也就踏實了不少,但復又嘆氣。
“既然如此,那黃河的治理問題又將是我大楚最最棘手的一點,現在四點問題都提了出來,請大王和諸位臣工議一議,看如何解決吧。”
禮堂內頓時鴉雀無聲,包括駱永勝。
寇凖提出來的四個問題,現在看來,只有第二、第三點最好辦,但要是連著第一、第四點那便都不好辦了。
因為說到根本,就是需要解決一點。
問中央要錢!
那中央有錢嗎?
駱永勝只得把目光看向戶部尚書嚴永孝。
后者苦著臉站起身,向駱永勝作揖一禮。
“回大王,我大楚去歲的歲入僅一千九百八十萬貫,當下戶部庫銀還是靠抄前朝的府庫、抄地方豪族屯來的兩億七千三百萬貫,銀八百四十萬兩,金九十萬兩。”
那么窮?
駱永勝猛然瞪大眼睛。
“怎么歲入才那么點?”
不到兩千萬貫的歲入,這他娘的連前朝三分之一都沒有。
一瞬間,駱永勝甚至懷疑,是不是全天下的地方官都在貪腐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才這點錢。
要是國家窮成這個鳥樣子,那還談個屁的國家目標?
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