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做了多少,江蘇今年預計用糧能到多少。”
“來了來了,江蘇一共有六百九十萬在冊百姓,今年還在重新清查,江蘇戶政司預計加上隱戶、取消的奴籍,大約有望到七百六十萬到八百萬區間,計劃總消耗糧食在四千九百萬擔左右。”
侯齊又看向一旁,那里坐著戶部物價司的幾名官員。
“物價司這邊如何酌定。”
只見幾個物價司的公員交頭接耳之后,便有一人開口。
“一擔糧,六十文錢。”
“好,江蘇的糧價就這么定了,多余的三千兩百多萬擔,留下一千萬擔留存作緊急備用,其余的走漕運發來南昌,或運調南京供銷社糧倉儲存。”
“河南供銷社的來了沒有。”
“河北的木炭價格怎么樣了。”
“兩廣的呢,鹽價,誰給我把鹽價打下去。”
“四川現在到處都要重建,夔州,不是,重慶府現在都快打空了,湖北要立刻調五百萬擔糧食送過去,西南的糧價同樣要穩住,都記住,八十文錢的紅線絕不允許超。
書記員記下來,西南要通路,必須通路,不然糧食只能靠小推車,要工部想辦法,工部想不出辦法就向大王匯報,調軍隊用火藥,炸也得炸出來一條通途。”
“浙江的絹布現在嚴重不足,要盡快恢復生產,浙江供銷社也不能全指望老百姓自己在家紡織,要拿出錢盡快搞出兩到三個織造局,恢復戰爭創傷。不然布價遲遲居高不下,老百姓都快要光屁股出門了,真要到了那時候,浙江供銷社的,就讓你們媳婦全給老子光屁股出來替你們開會。”
“哈哈哈哈。”
會場很亂,但這份亂卻是極有意義的混亂。
因為每個人都在全身心投入的忙碌,他們的眼里只有一份份與百姓息息相關生活所需品的價格,而壓根不在乎其他任何事。
從糧價到鹽價,從柴米油鹽醬醋茶到瓷器木炭、蔥姜蒜辣。
地方供銷社的先匯報,緊跟著戶部物價司就開始計算和統籌,漕運部門時刻有人居中準備接受物資轉運任務,而審計院的審計員則將一份份票據的具體數字留根保存。
今天這場會議的每一個數字、每一筆價格,都將在結束后具悉陳本,加蓋上審計院駐供銷總社審計司的公章送進內閣。
“老侯確實忙啊。”
駱永勝舒心一笑,看向寇準想開句玩笑,卻發現后者竟然已經看出了神。
而真正令駱永勝感到不可思議的,便是他從寇準的一雙眼中。
竟然看到了若隱若現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