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懂得了,什么叫做絕對的服從?!?
皇宮內,駱永勝的暖閣中,嚴真向駱永勝匯報著軍校內發生的一切。
只是換身衣服,并不算什么大事,但這些武將脫下的,哪里是他們身上的蟒袍。
真正卸下的,是他們自詡為大楚開朝立下的累累功勛和骨子里的傲氣。
這是嚴真著手改造他們的第一步。
“脫掉一身衣服而已,你真覺得這就做到了絕對的服從嗎。”
駱永勝呵呵一笑,搖頭。
下手坐著的嚴真忙站起身來:“恭聆恩師訓示?!?
“訓示談不上,朕簡單說一下吧?!?
駱永勝一開口,嚴真就忙拿出本子和筆,全神貫注。
“他們之所以按照你的要求,自覺的換上統一的服飾,這確實是一種服從的表現,但這種服從是被動的服從,是懾于某種他們不愿意承擔的結果而進行的服從,因此,這并不能屬于主動服從,更絕沒有資格稱之為絕對服從?!?
駱永勝為嚴真指點迷津:“你告訴他們,不愿意換衣服的就離開軍校,而一旦離開軍校就極有可能葬送打好前程,這種情況下你讓他們如何?
當然是迫于無奈而選擇屈服,這樣的服從并沒有什么值得好談的閃光點。
你應該做到的,是你交代下去的事情,他們自覺去做,而且必須做好。如果做不好的話,他們擔心的應該是如何被集體所接受、是不是會被他人排斥和不再待見,而不是擔心遭受到你的懲罰?!?
駱永勝為嚴真舉著一個例子。
“比如,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放浪形骸、游手好閑,他不聽父母的苦勸仍舊在外面鬼混,因次,身邊的鄰居、他的發小都對他不屑并進行批評,沒有人愿意和這個孩子做朋友,甚至都不愿意和這個孩子說哪怕一句話。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孩子感受到了來自社會、家庭、親友的排斥,感受到了無法融入正常生活的孤獨感,因此心靈上備受煎熬,于是這個孩子洗心革面,開始按照別人心中覺得的‘好’來去改變自己,來讓自己可以重新的融入進家庭,重新獲得親情、友情與愛情。
這就是主動的服從,服從于什么呢,服從于社會的公序良俗?!?
嚴真聽的迷迷糊糊,駱永勝話中的意思他有所感悟,可又難以捕捉。
“還不懂?”
駱永勝看到嚴真的神情,笑了笑。
后者忙躬身告罪。
“學生愚鈍,讓恩師失望了?!?
“沒事,你一時間難以明悟朕也理解,是朕說的太模糊了。”
駱永勝也不急,繼續為嚴真剖析著:“你有沒有想過,如何通過某些事,來為你的學生樹立一個目標,在這個目標下你帶著他們一起去奔,從而在奔赴的過程中去培養和烘托出一種氣氛。
當所有人都調整到一個頻率上的時候,那么,任何一個人在奔赴目標的過程中出現不合格的行為時,就會遭受到身邊人的排斥。
人天生具有群居性特點,一旦遭受到排斥,人的第一個應變反應就是改變自己來尋求重新融入進整體的機會,這個特點是你可以用來利用的地方。
這就好比,天下人都知道通奸是錯誤的,所以通奸的男女會被人唾棄,女人成了蕩婦,要游街、沉河,于是天下的婦人為了不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因此恪守婦道,約束自己的行為不出格。
那如果天下人都覺得通奸是對的、是一件值得支持的事呢?”
嚴真只覺得瞠目結舌。
哪有支持通奸的,這不是道德淪喪嗎。
“當然,朕只是舉一個例子,這個例子是想要告訴你,人本身是不分對錯的,只要能夠融入進群體,那么人就會按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