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啊，必要的時候還是要通過舉手表決的。”

張普景認為，楊庭輝一身三職，無形中給了其他干部莫大的壓力，讓干部們不敢堅持原則，楊庭輝利用了自己的資歷和威望，所以即使表決，也不能代表真正的集體意志。

張普景這次的行動就是有感于上次要殺姜大牙時竇玉泉和萬古碑的臨時后退。

所以說到底還是因姜大牙而起。

楊庭輝說要允許他們犯錯誤，更要允許他們改正錯誤，就因為那么一點小事，就要把人殺了，合適嗎？

張普景說就怕脾性難改。

楊庭輝反問你怎么就知道改不了，你讓我上哪去找像你這樣既有豐富的革命理論，又有高度革命覺悟的人，來參加隊伍啊！

姜大牙他們這些人昨天還對革命一無所知，今天就為革命戰斗了，他們未必有什么明確的革命信仰、革命理論，但是他們是在為革命流血犧牲！你還要他們怎么樣啊？你不能看不起這些工農干部啊。

最后楊庭輝大發雷霆：“我看你就是改不了，我看你這個教條主義都教下病了！”

張普景根本就沒有想把材料交上去，因為缺乏證據，他拿出這份材料，其實是為了給楊庭輝一個警醒，張普景想銷毀資料，楊庭輝說既然寫了，就讓干部們看看吧。于是張普景手抄了四份。

張普景楊庭輝各一份，竇玉泉萬古碑各一份。

后來會議討論后決定正式銷毀，楊庭輝那份楊自己保留，竇玉泉的是張普景收回后銷毀，萬古碑的是當著張普景的面直接撕毀。

所以最后只留下兩份，一份在楊庭輝那里，一份在張普景手中。

可是這份材料還是到了江淮軍區手里，還是張普景親筆，張普景急忙檢查，發現自己那份被偷了。

于是上級臨時調走楊庭輝，并任命副司令竇玉泉代理麒麟山分區司令，同時做出開著純潔運動的指示。

新領導班子命令姜大牙進攻敵人堅固的陣地，姜大牙不肯以卵擊石，于是被新班子抓了起來，同時被抓的還有朱一刀。

竇玉泉勸李文斌萬古碑直接處決姜大牙，說一旦運動反復，楊庭輝回來了，那他們這些人就是打蛇不死。

但李文斌和萬古碑一時不敢下決心。

姜大牙兩人遭受各種嚴刑拷打，受盡各種折磨，眼看就要死了的時候，楊庭輝終于回來了，楊庭輝看到姜大牙那個慘樣，直接拿過一把槍，并讓萬古碑親自釋放姜大牙。

楊庭輝回來后，姜大牙被釋放，不久被提名任命為麒麟山軍分區司令，就是楊庭輝先前的職務。

在正式上任前，姜大牙和東方聞英有過一番對話。

“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真正琢磨革命這兩個字的嗎？”

“你不是一直都在革命嗎？”東方聞英道。

姜大牙道“革命沒那么簡單，我開始掏心掏肺琢磨革命這兩個字，是在純潔運動中，他們把我抓起來，差點殺掉我，用他們的話說，這是革命，你來看我的那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想來想去，一旦我有了出頭之日，我要殺幾個人。第二天，我又想了一夜，想來想去還是要殺人，但不是要殺幾個人，而是要殺日本鬼子。他們口口聲聲喊革命口號，但是他們不懂的革命，他們要是該殺，也不該我殺，我要干大事，我要斗爭，我就是那天晚上想明白的，革命就是斗爭，同鬼子斗，同漢奸斗，同內部的壞人斗。同他們斗不能僅憑槍桿子，對于那些勢不兩立的敵人，比如鬼子、漢奸，格殺勿論！”

“但是對于內部的錯誤，光靠殺是不行的，我要是殺掉他們，那不也成了反革命了嗎？也犯錯誤犯罪了，我不能那么瞎胡鬧，我要成為有思想，有策略的革命者，選準斗爭的目標，講究斗爭的策略，我眼下沒多少文化，講不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