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唯言從來不是吃素的人，聞言，目光立馬凌厲起來，“休想！”

顧明顏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被拒絕了，也不生氣。

“江總，這份合同一拖再拖，你要是還不簽的話，顧……我哥哥那邊等的不耐煩了，要是決定不做這筆生意，對誰都沒好處。”

在這塊地上，江氏投入的精力絕對不少。

“作為兄妹，什么事不都是應該一起商量嗎？怎么你這話說的就跟寄人籬下一樣？”

江唯言的關注點在另一個上面。

顧明顏心頭一跳，連忙擺出一個笑臉，“私人感情另說，在商言商，要是摻雜太多的感情，容易損失很多利益。”

要不然每年都有一些產業被爆出丑聞呢？

說到底還是養了一大家子吸血鬼。

“看來這些年，你確實成長了不少。”江唯言的眼中帶著別樣的情愫。

顧明顏皺眉，她不喜歡這樣又偏向曖昧的氛圍。

“江總。”顧明顏把合同再次往他那里推了推，語氣冷硬，“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拖下去了。”

她細白的手指緊攥著紙張。

江唯言沒理她的話，反而環視了一圈房子，微涼的語調中似乎夾雜著別樣的情感，“不好好看看這里嗎？”

明明連進來都充滿了排斥，但聽他這么一提，顧明顏情不自禁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看，當即愣住。

這里和她走的時候沒什么兩樣。

甚至說，這里的一切布置都是五年前的樣子，似乎這里的女主人從來沒離開過，只是外出買了個菜，很快就回來。

江唯言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她身后，攥住她略顯單薄的肩膀。

“五年來，每天我都安排了專門的人來打掃這里，就是在等著你回來……”

其他的話他沒說，臉上卻多了幾分感嘆。

他還以為，這里再也等不到該等的人了。

顧明顏身子僵硬片刻，聲音輕柔又透著無盡的冷漠，“要回到這里的人，早就死了。”

死在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死”，這個刺眼又讓人無力的字眼，讓江唯言手下加重了力道。

顧明顏皺著娟秀的美貌，忍了又忍，還是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還是江唯言先反應過來松開手。

“明顏，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字。”聲音中充滿了警告。

能讓他覺得不爽，顧明顏就舒服了。

只不過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是弱勢的一方。

顧明顏不能把幸災樂禍表現的太明顯，只順從的彎了下嘴角。

“江總可以把這個要求寫在合同上去。”顧明顏正大光明的把話題扭轉回去。

她實在不想和江唯言一起回憶過往！

那些在江唯言口中顯得格外重要的記憶，在顧明顏心里，卻是萬丈深淵，還是他親手把他推進去的！

每次想到曾經，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冷然，還有……來自地獄深處的啜泣和吶喊。

不知道想到什么，顧明顏睫毛顫動，深深的閉上眼，面上顯不出真實感情，緊緊攥住的手卻表現了她內心真實的情感。

再一次被拒絕，江唯言臉上覆上一層薄冰，“明顏，你和我，就再沒有其他話可以說嗎？”

然而不該是這樣的啊！

五年前，性格開朗的明顏在面對他時，更是有說不完的話。

顧明顏無視他駭人的視線，實話實說，“我們沒必要有過多的牽扯。”

若非必要，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姓江的有什么牽扯！

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這個傷心地半步！

只可惜，凡事都有例外。

“沒必要？”江唯言低聲一字一頓的重復這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