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就能讀懂她想說的話，江唯言忍不住低笑一聲。

以前他不懂為什么下屬愿意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交給家中的妻子，每天和妻子斗智斗勇的加零花錢還能笑的一臉幸福，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有一個愿意為了你操心的人是多么難得可貴。

“顏顏要是覺得我太浪費不會理財的話，就早點把財政大權拿走，每天給我零花錢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亂花錢了。”

說江唯言不會理財？

這話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北川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誰不知道江家的這位繼承人最擅長的就是用錢生錢，真正達到生生不息的地步。

顧明顏又怎會聽不出他暗示的話語，當即冷了一張俏臉，“這話要是傳出去，我相信有的是人愿意幫江總這個忙，又何必麻煩我呢？”

想當江太太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她這一個。

江唯言喉結上下動了動，輕聲說，“可我想要的，只有你?！?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心頭容得下的，也只有一個明顏而已。

這話于他們而言，是難得的情話，顧明顏的臉色不自覺緩和了一些。

江唯言趁機把粥舀了一勺遞了上去，眼中帶著少許希冀，像哄孩子似的。

“顏顏，嘗一口吧，試試看合不合你的胃口，嗯？”

當了許久背景板的顧裴終于忍不住冷笑一聲，“連顏顏的口味都記不清，江唯言，你憑什么在她面前裝深情？”

一句話，瞬間讓江唯言的動作一僵。

重逢以來，他和顧明顏心平氣和的相處時間屈指可數，對她的喜好探究自然沒什么進展，至于五年前……

當時他滿腦子都是報復，對顧明顏的了解全都來源于厚厚的一疊資料，相處時也沒認真去記。

所以，他對顧明顏不能說一無所知，只能說是知之甚淺。

沉默一瞬，江唯言握住她的一只手，“如果你愿意的話，以后我都會記住?！?

他的姿態放的太低了，讓顧明顏沒忍住斜了他幾眼，突然問，“要是我不給你機會呢，你以后就能保證不往我面前湊嗎？”

“當然不可能！”眼神以凜，江唯言想也沒想的否認，“我會以其他的手段知道的?！?

讓他再次放開顧明顏的手？

除非他死！

“……”顧明顏移開視線，半點不驚訝，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即便江唯言偽裝的再乖順，也改變不了他生來便是一只野獸的事實，絕對不會因為暫時收斂爪牙就成為小白兔。

“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么情深的時候。”突然，房門被推開，江玉堂看著他們親密的姿勢，眼底的冷意加深了幾分，“還是對著一個神似你前妻的女人。”

一句話，瞬間點名了他此時所知的程度。

“江老先生？”顧裴站起來擋在前面，不讓他繼續進去，“恕我妹妹才做完手術不久，受不得刺激，還是由我來招待兩位吧?！?

言語之中，滿是警告。

江家和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翻臉，身為顧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要是平時的話，饒是江玉堂也不會做出看輕的行為，但偏偏今天是一點面子都不肯給。

“我孫子在這里，還能有什么更大的刺激？”江玉堂冷哼一聲，徑直繞開他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顧明顏。

想到剛剛在路上聽到的猜測，江玉堂的視線不由帶上了審視。

“我聽說顧小姐和明顏是好友？”

江玉堂一開口，瞬間讓氣氛凝固。

他為什么無緣無故提明顏，難道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呢？不，應該不是，如果知道的話，面對她時不應該這么平靜，那就是在試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