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翻過一頁文書道“這算什么高風亮節,不過是沒辦法而已,這宋州城里外的乞丐流民太多了,搞的秩序混亂,過幾日把這些人收整,官府要出錢糧養著他們些時日。”
中齊哦了聲,恍然明白了,感動道“大人還是高風亮節。”說罷轉身就走,“我再去給武九老爺要幾車!”
這個莽兵小子!韓旭忙喚住他“不要胡鬧,如果真的濫要,那這州城就不會安穩了。”
中齊點頭“好,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先去把這些安置好。”
說罷蹬蹬跑了,真是來如風去如風,風風火火韓旭搖頭,這小子他到底明白了什么意思?
“我看那韓旭的意思,就是故意刁難!”
武氏大宅的正堂里,被兵馬押著往府衙走了一趟的武九老爺,憤怒的面色通紅。
“就是故意羞辱我們武氏!這是河南道,這是宋州,他以為他是誰!”
堂內站著十幾人,但只擺著十張椅子,十張椅子上也不是都有人坐。
為首的一張椅子空著,余下的也沒有坐滿人,除了零零散散坐著幾個老者,其余的椅子后站著人這雖然是他們家的椅子,但長輩還在,輪不到他們坐下,他們只是來代替長輩們說話。
武九老爺的父親死得早,他很榮幸的可以坐下來說話了。
但此時因為憤怒他一直站著。
一個年長的老者略帶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他是誰?這里是宋州是河南道,但前天宋州兵率王金被誰砍下了頭?”
雖然民眾還不知道,但宋州的世家大族都知道了,宋州城里的將帥已經換人了。
這位韓旭從山南道來,除了手握朝廷任命詔書,只帶了一個隨從,然后河南道節度使給他派了一個據說是劍南道兵的小將,但說是劍南道,能被河南道節度使指派,也可以說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
這韓旭就是孤家寡人一個,能掀起什么風浪。
宋州這邊是對叛軍衛軍都視而不見,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你惹我我就跑,但那是看人下菜,韓旭這種沒有兵權的文臣,他們當然不會客氣。
在最初的客氣過后,宋州的兵將就不耐煩了,對韓旭的嘮叨不理會,沒想到這位韓旭更不客氣,直接帶著兵來到營地,一聲令下,那小將就把屋子里的三個將帥給砍了頭。
將帥沒了,余下的宋州兵馬立刻貫徹你不惹我不惹你,你要殺我我就跪下求饒的原則,如今的宋州已經握著韓旭手里了。
“他手握朝廷圣旨,又有劍南道兵馬做依仗,你說他是誰?”那位年長的老者冷冷道。
那位小將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分明很早以前就是劍南道安插在河南道的!
奸詐的劍南道!
宋州的兵馬都喂熟了,是自己人,但劍南道的兵馬可不是,武九老爺因為憋氣臉漲的更紅,最終一揮手“就算他有劍南道的兵馬撐腰,也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們都是平民百姓。”
另一位老者道“知道自己是平民百姓就好,坐下吧!站著說話干什么?炫耀你比我們幾個老家伙年輕?”
“五伯父,你說什么呢。”武九老爺嘀咕道,但還是乖乖坐下,“我就是生氣,這韓旭也太”
“九弟,你這就錯了。”站在一張椅子后的武七老爺笑道,“生什么氣啊,韓旭這樣做,說明皇帝陛下千真萬確要來我們這里了,所以他才這么兇猛,就是為了確保宋州萬無一失。”
他看向堂內諸人。
“為了做戲,為了震懾,就要殺雞給猴看。”
武九老爺嗤笑“七哥,那我們就是被殺的雞嘍?”
“不是我們,是你。”武七老爺不咸不淡的回敬他一句,不給他反擊的機會,接著道,“這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