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自己。”
安德忠道“不為己還能為誰?人之常情。不過楚國夫人這個女人奸詐又瘋狂,現在還不是放松警惕的時候。”
他看向前方漸漸被夜色籠罩大地。
“不在自己的地盤上,楚國夫人反而更好動手,她不肯離開京城,把那皇帝的官都抓起來了,這時候要是京城外鬧點動靜,立個功,震懾那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副將們點點頭,盡管他們已經過了淮南道,但這件事還是匪夷所思疑云重重。
“大公子。”有副將問出心中疑惑,“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安德忠啐了口,咬牙看著前方的夜色“自然是因為,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就關系到我們極大的利益。”
他心里狠狠的罵了安慶忠,封了鄭王還不知足,還想當皇帝,真把他這個大哥當死人了!
如果安康山病死,或者不管怎么死,死了留下的八萬多兵馬被安慶忠搶占,那他就真的只能當個死人了!
安德忠心里火燎,問其他兵馬消息,他當然不可能只帶了幾千兵馬,然后將性命都系在連小君身上,得知太原府的事后,除了他從淮南道這里走,其他地方,從江南道甚至從東南道,他也安排了人馬潛行。
副將們詢問了斥候,暫時沒有接到消息。
路途遠兵馬少,估計走的很不順利,安德忠也管不了了,他只要能保證自己帶著的這些人順利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太原府就是成功了。
“拔營?!?
一聲令下,夜色浮動,人馬像濃墨一般在大地上鋪開。
盛春的夜空星星點點,河北道境內濃黑的大地上也不時的冒出點點星火。
刀箭亂飛,堡寨上燃起火光,其上不斷有人掉下來,或者帶著火,或者被人一刀砍中,慘叫聲撞擊在地面上砰砰的悶聲,慘叫聲或者更加慘烈,或者瞬時消失。
嗚嗚嗚的退兵號角響起,地面上一群群人像潮水般退去,堡寨里門打開,一群群兵馬沖了出來,火把照亮了地上散落的尸首。
這些尸首都沒有兵袍,看起來像普通的民眾,但散落的兵器可不是民眾能擁有的。
“大人,這是史朝軍旗?!?
“這些人里面穿著兵袍呢?!?
隨著搜查不斷的有聲音匯報,為首的將官面色沉沉,一揮手“史賊竟然出了建安州!追!”
一隊隊振武軍攜帶火光在四周散開搜查追擊。
沒有火光的夜色里一群人狂奔,躍入丘陵起伏的溝壑里。
天光大亮的時候,溝壑里野草搖動,響起幾聲鳥鳴,待遠處也有幾聲鳥鳴傳來,藏在亂草下的一群群人才探出身來。
亂草裹在頭上身上,投下的陰影將他們的面容遮擋,有人喝水有人吃干糧有人則呸呸的往外吐血水咒罵聲也雜亂的響起“這該死的振武軍!”“罵錯了,應該叫鴉軍!”。
十幾人擁簇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溝壑上俯瞰,恍惚這條溝壑綿延多長,其內晃動掩藏的人馬就有多長
這些人亦是不穿兵袍,頭頂亂草,漸漸升高的日光在他們身上投下陰影。
“都督。”有斥候近前,對身材高大的男人施禮,“這邊的駐軍沒有再追來,且退回堡內了。”
此人就是被安康山登基后封為范陽節度使的史朝,安康山最信任的大將,曾領兵八萬。
只不過現在經過接連損兵折將,野豬兒戰死,河北道范陽郡丟失,現在只能帶著寥寥兵馬躲在建安州。
史朝看著前方思索片刻“收回兵馬,我們繞路。”
一聲令下亂草晃動,腳步聲馬兒嘶鳴,震動的溝壑塵土飛揚。
站在高高的堡寨上,似乎也能看到天邊騰起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