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道的消息幾乎不間斷的送來,一向安靜的縣衙后宅變的有些熱鬧。
那些消息是事情怎么發生的,事情發生的經過,幾乎是問清一點就立刻報來,接連不斷半點不停。
李明樓不想聽事情是怎么發生的,更不想聽現在劍南道怎么樣。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它是怎么發生的經過又是什么樣,劍南道有項云代替嚴茂掌管也必然安穩。
沒有人比項云更在意劍南道的安穩,劍南道是他發家的寶盆,他的人馬他的錢財他的前程,他十年后的第一候
李明樓看著退出去等待新消息的元吉,再看一眼隔壁廳里守著火爐專注烤栗子的金桔和婦人,她起身不聲不響的走了出去。
縣衙這邊也比往日要熱鬧,當然不是因為劍南道嚴茂的死,對于竇縣來說劍南道是遙遠的地方,嚴茂更是不認識的人。
文吏們聚集在一起議論著眼前附近一群兵丁引發的大事。
“死了好多人呢,見人就殺,縣衙也被屠了,太兇殘了。”
“只是因為餉銀?能吃飽肚子就很好啊,怎么能去殺人。”
“聽說吃不飽,你們以為軍營真的像咱們這里這樣嗎,又是酒又是肉的,那是因為有武少夫人在這里。”
“出了這么嚇人的事,武少夫人不會要走吧。”
聽到這句話主簿一個激靈抬起頭,然后又一哆嗦,看到了站在廳門外的李明樓,啊呀一聲跳起來“少夫人,你怎么來了?”
廳內的文吏們頓時慌亂,看站在外邊的女子,裹著黑袍帽子遮住頭臉,臉上還蒙著一層布,新年的喜慶在她身上無,什么時候來的?無察覺,無聲無息的恍若鬼魅。
“少夫人有什么事?讓人來說一聲就是。”主簿迎到門外,“快進來,外邊冷。”
李明樓沒有進來“兵亂怎么樣了?”
主簿哈哈笑“沒事,沒事,小事,宣武那邊的,剛收到消息將那些作亂的兵都抓住了。”
李明樓道“都抓住了嗎?”
主簿毫不遲疑點頭“都抓住了,只有豐城,少夫人請安心,而且這是宣武道的事,咱們淮南無事,少夫人安心歇息。”
李明樓默然。
主簿的心提到嗓子眼。
“過年期間,軍營里多放些酒肉吧。”李明樓說道,“讓大家開心點。”
主簿的心落回去,并且膨脹“少夫人放心,這是應該的,這一次官府來準備酒肉。”
李明樓并沒有推辭,道謝便走開了。
主簿在后再次叮囑少夫人放心,兵亂與我們無關,回過頭看文吏們,心有余悸“你們不要談論兵亂的事,嚇跑了武少夫人,我們竇縣沒兵也亂了。”
文吏們掩嘴縮肩連連點頭。
“不過,大人,真要我們官府出酒肉啊?”精于計算的文吏幽幽問。
主簿捻須淡然“大過年的,我們官府就出一次吧,又能花多少錢。”
精于算計的文吏幽幽道“軍營現在有一千多穿兵服的,另民壯營還有兩千人。”
嘶的一聲主簿揪下一根胡須“怎么這么多人?”
他記得當初縣里也就幾百民壯吧,竟然已經有幾千人了,光州府也沒這么多駐兵。
“因為竇縣人很多了。”精于算計的文吏說道,幾乎來的十個人里就有一個當民壯的,“還有,因為少夫人用的酒肉多,現在的酒肉都是從外地運來,價格比年前高很多”
主簿聽報出的數目,顫抖著手攥緊了胡須,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這筆錢我們出了!”
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武少夫人跑了。
廳內諸人紛紛附和,安慰主簿縣里現在有錢,有府道發放的王知杜威英烈撫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