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嗎?
他們在京城能做什么?宣武道淮南道浙西他們還能鬧一鬧,京城可是泥潭一般,他們這種身份的進去了半分動彈不得。
“去找梁老大人商議?!币粋€男人猜測道,“將這里的情況告訴他,他可以見皇帝?!?
京城有梁振,大家頓時輕松起來,武鴉兒沒有說話,去京城做什么其實他也不知道,只是直覺告訴他,荒唐的事太多了,也越來越密集,有什么事要發生了吧。
直覺救過他很多次命,他相信它。
武鴉兒抖落肩頭白雪,將厚重的帽子遮蓋在頭上,只露出一道鼻梁。
一眾人在夜色里披著風雪潛行。
京城的雪也越下越大。
大雪并不會讓京城冷清,璀璨的燈火與飛舞的雪花相映,裹著五顏六色斗篷賞夜雪的人摩肩接踵,歌舞絲竹聲聲不絕。
有一隊隊的兵將巡城,不斷的將睡在雪里的乞丐流民踢醒,免得他們凍死在街頭。
不管是繁鬧的夜市還是昏暗的橋頭小巷在冬夜里都有各自的熱鬧。
梁振坐在室內,家里的燈火第一次這么晚還通明,婦人的哭聲在夜里聽來讓人心煩意亂。
“老太爺,老太爺?!庇邢氯藗兣L雪急急進來。
一向持重的梁振站了起來“怎么樣?”
管家上前扶住他“四老爺和兩個公子被定罪了,罪名是貪墨餉銀?!?
此言一出婦人們哭聲更大,梁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管家看著桌子倒沒有心疼,神情只有哀戚,梁振有五子,一子夭折,兩子戰亡,余下的兩子,大子在祖居,四子在京城為官,兩個兒子雖然平庸還算勤勉,又各自成家生子,孫子們練武讀書也都小有成就。
雖然不可能像梁振這般得到節度使之位,但將來仕途上會沒有梁振這般波折,守業是沒問題了。
但現在四子以及兩個兒子都被下牢獄定罪,仕途是沒希望了,能不能保住命還是當務之急。
“誰敢殺我的兒子。”梁振怒喝再次拍桌子,裂縫的桌子不堪其重倒地,“我梁振兩個兒子為國捐軀,國豈能殺我余子!”
管家低聲勸“四老爺和公子們不會被定死罪?!?
皇帝從不輕易賜死,但進了牢房人死不死的就不是皇帝說了算了。
“更何況四老爺和公子們這件事本有蹊蹺。”管家道,“是有人陷害?!?
梁振面色鐵青,這件事的確蹊蹺,他的兒子孫子雖然平庸但絕不會貪墨餉銀,莫名其妙的突然被抓走,
“抓走不久,宣武道就爆出餉銀兵亂,朝廷里因為這個吵翻了天。”管家道,“四老爺和公子們的案子立刻就被加重了,現在連探視都不讓了。”
梁振一腳踩在碎裂的桌子上,憤怒又不解“是誰要害我?”
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奇怪,這些日子也一直在查,卻查不出頭緒,就好像仇人從天而降。
“想要害我,我梁振一身清正,用貪墨餉銀來算計我真是可笑,我去見陛下?!绷赫窭湫Γ白尡菹抡f我的子孫是否有罪。”
老妻帶著女眷們上前攔住“皇帝現在不好見,先把四郎他們救出來?!?
“老太爺,趁著宣武兵亂的罪還未爭論落定,先把老爺和公子們救出來?!惫芗乙驳溃安灰o人可趁之機,現在可是冬天,牢房比軍營還要苦寒啊。”
“那邊已經松口了,只要把餉銀空缺補上,就能先把人放出來,等候再議?!崩掀薜?。
想到軍部抓人時報的餉銀空缺,梁振再次大怒“也虧他們敢信口開河,真有那么多銀子堆在家里整個京城的人都看得到。”
老妻悲憤哭“就不要說這個了,你親眼看著二郎三郎死去,難道還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