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疾馳在大路上,急促的馬蹄敲打在人的心上,前方一群推車挑擔的民眾臉上浮現驚慌。
他們其中有富人有平民,馬對于他們來說是玩樂是行路的工具,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變成催命的號角。
腳步急亂就要向兩邊逃去,隊伍中有人揮動手制止。
“不要怕,不是賊軍。”他喊著,伸手指向前方,“這里是光州府境,有巡查戒備兵馬。”
大家隨著他所指看去,見前方一處城鎮有旗幟飄揚,有兵馬站在高臺上,高臺上能看到奔馳的兵馬,他們沒有詢問阻攔,只是揮動了旗幟。
推車挑擔的民眾避讓到路邊,這隊兵馬疾馳越過向前,沒有故意用馬蹄踏他們,也沒有用鞭子兵器打他們。
“是光州府的兵嗎?”
“看著不太像啊,看起來很兇”
光州府的兵馬看到了沒有阻攔,是不是因為這些兵馬太兇?那些緊閉的城池,不抵抗比民眾們逃的更快的兵馬,他們一路見過太多了。
他們走到城鎮外,這里的兵馬對他們核查便放了進去。
城鎮很多燒毀砸毀的還沒有修復,不過人倒是不少,街邊的茶攤食肆也擺了出來。
光州境內的確光景很不錯啊,還有精神和心情做生意。
“這些巡邏的兵馬會來買水和吃食。”老板解釋,“看他們啃干糧挺不容易的,原本是想送給他們吃喝,但他們說什么也不收,只肯花錢買,又有很多逃難的人來光州府,路過買吃喝,就開下來了。”
光州府擊退賊兵的事已經漸漸傳開了,惶惶無依的民眾便都向這邊奔來。
“別亂想了,剛才過去兵馬旗幟是振武軍。”聽到他們的猜測,食肆的老板解釋,“看方向應該是從京城來的。”
振武軍?民眾們還有些呆呆。
“我們光州府為什么能擊退賊軍?是因為竇縣的振武軍。”看這些民眾是從光州府境外逃來的,老板更詳細的解釋,“振武軍武鴉兒的妻子和母親都在竇縣,這次解光州圍困是武少夫人親自帶兵馬來的。”
他手搭在眼前向遠去的兵馬們張望。
“擊退賊兵往京城報了信,這應該是京城回信來了。”
說著又笑。
“武都尉惦記媳婦呢。”
誰不惦記親人呢,民眾們感嘆心酸五味雜陳的點頭。
“不過看起來只有振武軍,沒有朝廷的天使。”老板談興很濃,“上一次竇縣振武軍擊退了亂兵,皇帝都下旨封賞武夫人和武少夫人了,來了宣旨的太監,光州府道里的大人們都陪同,那個熱鬧”
話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漸漸消失,淮南道的觀察使已經投賊了,一半淮南道也換了天地。
天下如此大亂,擊退了賊兵,皇帝也沒心情再獎賞了。
今時非昔日,真是讓人感傷。
京城只來了王力和書信,住在府衙的武少夫人并沒有感傷失望。
武少夫人的管家姜暗與武都尉的信使王力在府衙外熱情相擁,訴說著別來的思念,宣泄著大戰過后重逢的歡喜,就像結交了幾十年的兄弟,絲毫沒有才見過兩次的生澀。
王力被帶到李明樓跟前。
戰事的詳情書信以及其他人的言語都已經描述過了,李明樓沒有再贅述。
“府城這邊事情繁雜,外邊賊軍虎視眈眈,所以夫人還留在竇縣,那邊護衛很嚴密。”她說道,“我這里和京城現在都很忙亂,人手緊缺,就不送你們過去探望夫人了。”
所以她不會讓他們有單獨見武夫人的機會,那邊護衛嚴密,潛行搶人也不要想。
京城的事以及武鴉兒對母親妻子的關切都信里,也不需要他啰嗦。
王力干脆利索的施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