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一路奔波的很辛苦。
大方的神仙夫人這次非常的生氣,沒有給他人馬護送,也沒有給一個錢一口干糧。
他要回麟州,就要穿過京城叛軍掌控的地方,原本就很不容易,現在因為安東相州南北一起混亂,叛軍衛軍賊兵流匪到處都是,他一個人走的十分艱難。
他一路上又是偷又是搶又是裝劫匪又是裝流民,跌跌撞撞七拐八拐硬是走了回去。
武鴉兒竟然不在麟州。
自從擁陛下登基后,武鴉兒一直守在麟州,坐鎮朝中調配大軍在麟州布下一道銅墻鐵壁。
這銅墻鐵壁建起來不容易,聚集在麟州的兵馬數量多,良莠不齊人心不一,靠征戰也靠殺將。
一連殺了十幾個不聽命令的大將以及文官后,這十幾萬的大軍總算有了一體的樣子,仍需打磨。
武鴉兒竟然在這個時候親自出征了。
坐鎮麟州的是胡阿七,握著筆在官衙裝樣子,道“烏鴉說此戰只能勝不能敗,關系重大,所以親自去了。”
那有那么多不能敗的戰事,戰事就是勝勝敗敗,敗了再戰就是了,還關系重大,一個相州而已,還能比京城關系重大?王力撇嘴,重大的是武少夫人吧。
如果攻不下相州,引不了安康山的叛軍,武少夫人的安東就血本無歸了。
“我去相州。”王力將氣憋住馬不停蹄的向相州去。
胡阿七比武少夫人大方,給了三個兵兩天的干糧,再多就沒有了。
開春是糧食最緊張的時候,陛下雖然說第一優先供給兵馬將士,但也不能真的放開肚子吃,把陛下和后宮的妃嬪們餓脫相。
王力一口氣奔到了相州終于見到了武鴉兒,此時殘冬最后一絲囂張退去了,春暖柳綠花開。
武鴉兒解了大紅的棉兵袍,只穿著赤黑單服,站在相州府衙院子里的大柳樹下,遠遠望去穩如老樁,又姿柔如春枝。
王力一口氣倒出來坐在地上,說最重要的消息“嬸子暫時平安無事。”
武鴉兒道“我知道,早就說過不用擔心我娘。”
王力深深的吸氣“那女人非常非常生氣,我走的時候,沒有給一分錢一匹馬一口吃的。”
自從有來往以來,武少夫人從來沒有讓他們空著手離開。
旁邊的同伴們哈哈笑起來“能讓你活著離開就已經是很大的客氣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王力擺手驅趕他們哄笑,神情凝重“武少夫人很生氣很生氣,雖然我走的時候對嬸子還很好,誰知道現在呢?女人的氣很奇怪,不會隨著時間減少,反而會增加。”
武鴉兒笑了,道“武少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有大志向所以不拘這些小事。”
被騙了還是小事?王力有些不解,那女人會恨武鴉兒的。
“不管被騙還是不被騙,這個仗都要打,只要打出的結果是好的,她就能接受。”武鴉兒道,“至于她怎么看待我這個人,無關緊要。”
所以一如先前所說,娘的安危在他的身上,在他能不能建功立業能不能聲名大振,能不能給別人帶來更大的利益。
他們本來就是交易合作,他沒有時間去和她詢問探討合作的可行和安排,更不可能耗費在她可信不可信,肯不肯的猜測上,這一個生意只要他能足夠的利益好處,那位武少夫人就會做下去。
王力一口氣吐盡,好吧,除了這件小事,他還有其他的事可講,比如光州府世家動亂。
這件事他們事先并不知道。
“走到半路上就聽到了,那時還不在光州界,我就知道這件事鬧的不小。”
“我們就換了形狀掩蓋了行跡,如果武少夫人控制不住這場動亂,待事情不可收拾之際,我們就可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