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疾馳險險的越過壕溝,人也隨之從上跳下來。
周獻看到來人身上背著的楚字令旗,站起來道“夫人有什么吩咐?要員攻城了嗎?”
揚州城已經圍住這些日子,對戰是一直在楚國夫人那邊,始終沒有體攻城的命令,他帶著這么多兵馬只能擺著。
“夫人那邊馬上要攻城。”令兵道。
周獻大喜“東南方向我一定拿下。”
令兵搖頭“不是讓將軍協同攻城,是趁機派幾人潛入揚州城。”
潛入?周獻看前方的城池“幾人?幾人進去能干什么?開城門嗎?”
刺殺主將打開城門然后攻破城這種事,只有在戲臺酒樓茶肆說書人口中才有。
令兵道“城里有些問題,夫人讓你們進去看看。”
“什么問題?”周獻繼續問。
如果知道什么問題,還進去看什么,令兵有些動怒了,周獻對他來說是陌生的,都稱作振武軍,但這位是爹生的,而且又遠在沂州,日常沒有來往。
雖然聽命過來了,但看起來也不是有命必遵。
兩方僵持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有人輕輕的飄過來,似乎好奇探身說“將軍,揚州城圍了這么久,進去看一眼也好,知己知彼。”說著又笑,“要是能看到他們的輜重潦草庫房,點把火燒了它。”
周獻道“城池的輜重糧草跟在外行軍不同,不好燒,燒了也沒多大用。”
那人便應聲是“我不懂這個。”
這打岔讓凝滯的氣氛散去,令兵看這個男人,穿著兵袍,很瘦,年紀也不算小,面白無須,長眉長眼臉上似乎總是帶著笑意。
不是副將也不是親兵,根本就不像個當兵的。
“我是未大人手下一小吏,此次負責運糧草。”那人主動自我介紹,又笑,“三句話不離本行了。”
令兵對他點頭沒有說話。
周獻便轉頭看副將“梯架入城。”
副將應聲是,令兵自然也不再說話,那位糧草官也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周獻倒也不是不聽命令,只不過心里堵著一口氣,這個女人會不會打仗?看起來是來添亂的。
本來大家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一口氣拼上十天半個月拆也能把揚州城的城墻給拆了,結果她竟然一直不下令攻城。
就因為看到民眾被當做肉盾,就不忍心了?神仙慈悲可不能用在打仗上,要不然為什么亂世不見神佛呢。
地面震動傳來,旋即是廝殺聲如雷滾滾,夾雜著哭聲。
周獻看向遠處的天空,可以想象那邊的畫面,跟先前沒有什么不同,怎么就城里有問題了?
既然不是攻城,只為了潛入,就不能有大規模的對戰,人數也不能太多,借著那邊對戰的廝殺,周獻的兵馬在付出十人的代價后,有三人成功了翻進城內。
城內的情景讓三人震驚。
街上到處都是人,原本被驅趕的人們都在跑在喊在哭,有沖向家宅關上門,也有撞到兵馬的刀槍死在當場。
將兵們在殺人。
城內的叛軍會殺人不奇怪,但不會像這樣屠殺。
城中幾十萬的民眾,如果要殺是殺不過來的,所以要像豬羊一樣分批,既省力又能震懾。
一群人被拉出來,剩下的人會因為死的是別人而慶幸,慶幸讓他們心存奢望,奢望和恐懼讓他們不敢去反抗。
如果叛軍亂殺,只有恐懼沒有奢望,人群就崩潰了,幾十萬人如果崩潰,幾萬兵馬也難以控制。
叛軍自然知道這個,所以就算被圍城幾乎絕望了,也沒有瘋狂的亂殺人,就是因為還存著一絲希望,有希望他們就不想讓城內崩潰。
那現在是為什么?城外的對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