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道境內(nèi)城池緊閉,不見往日的繁華。
這里的楚軍大多數(shù)調(diào)動支援女侯,余下的被命令退守城池,所以當(dāng)看到白袍軍疾馳時,并沒有兵馬阻攔。
還好這些白袍軍沒有停留,更沒有燒殺攻城,只是過境而去。
聽著不斷匯報來的消息,長史站在城頭合手:“是不是去支援夫人了?”
宋觀察使呸了一聲:“那人姓項!”
長史嘆口氣,他也知道那人姓項啊,但.....“夫人待他那么好,他若有些情義....“
“你真是好日子過久了。”宋觀察使斥責(zé),“想什么好事呢?這世道都是妖魔鬼怪,沒有人,也沒有情義!”
他氣的面色漲紅,又想哭又想笑。
“我,恨不得上馬提刀....“
長史等官員們忙拉住他“大人,夫人有令啊,讓你守好城池”“大人,守好城池守護(hù)揚(yáng)州城,你就是上馬提刀殺賊了”
宋觀察使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拍著城頭憤怒又悲戚“我只是想要夫人平安啊。”
長史在一旁委屈,他期盼項南能對夫人有些情義,也是想要夫人平安啊,這不是無路可走,沒辦法了.....
戰(zhàn)事緊要白袍兵在大路上疾馳日夜不停,但陳二還是攔住了項南。
“這方向不對!”他問,“你到底要去哪里?”
項南沒有停留只向前:“當(dāng)然是去最危險的地方。”
陳二冷笑:“那你是要救女侯了?你瘋了嗎?”
現(xiàn)在最危險處境的當(dāng)然是女侯,三道合兵千軍萬馬圍困,她只有楚軍,遠(yuǎn)在漠北的丈夫鞭長莫及。
項南看他:“錯了,女侯并不是最危險的,處境最危險的是安東我的家人。”
被圍困的女侯距離安東近,安東又是項氏族人聚居的地方,的確很危險。
是惦記家人啊,陳二神情緩和,雖然日常對家人不冷不熱,但到底是家人啊。
“你別擔(dān)心,項都督說了,宣告女侯之罪后,安東城反而安全了。”他安撫道,“那邊有三方兵馬,女侯自顧不暇。”
項南搖頭:“你不懂,你不懂啊。”
項都督說,項都督說的話不能信啊,他這個伯父是不管家人族人的。
“我是不太懂這些。”陳二喊道,“但安東城有齊小姐帶著東南道七千兵馬呢,依靠城池,不會輕易被攻破。”
項南迎著冷風(fēng)冷冷一笑:“說實話吧,這世上除了女侯的話還可信,別人,我誰都不信!”
這是什么道理啊!陳二被風(fēng)吹的頭疼,看向項南向前狂奔。
總之,項云突然宣告打女侯,項氏危險,齊阿城在項家,項氏也危險。
此時此刻最危險的是項氏一族!
項南沒有再說話,把所有的力氣都來狂奔。
......
......
三衛(wèi)道與女侯的對戰(zhàn)讓天下陷入紛亂,觀望的,籌備的,戒備的,到處都有兵馬奔走。
一隊兵馬疾馳而過,在大路上蕩起一層層塵土,坐在茶棚里的民眾顧不得掩鼻探頭張望。
“....是哪里的兵馬?”
“....看不出來....“
一番探看又坐回茶棚繼續(xù)議論紛紛,雖然距離戰(zhàn)亂的地方還很遠(yuǎn),這邊的衛(wèi)道兵馬還沒有卷入,但路上已經(jīng)不見熱鬧的人群,只有他們這些商人們奔走......再亂生意也要做啊,叛軍的時候要做生意,衛(wèi)軍打仗的時候也要做啊。
“還是好一點。”一個商人舉著茶碗說道,“衛(wèi)軍不亂殺人。”
“不亂殺人,但會亂抓人。”另一個商人搖頭,“一旦打起來,就要抓丁了,你我就是有錢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