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崇光不敢很緊李靖,依舊在后面聽著。
“這第一處就是雍州牧的護城軍,這是當今趙王李元景統領的,你也見過了;這第二處,是這天策軍。”
“這天策軍是哪里的?”李崇光自然不想去李元景的護城軍。
李靖走到亭子里,依著柱子坐了下來,“這是武德四年,當時還是陛下還是秦王,他擊敗王世充、竇建德聯軍,被封為天策上將后,便在洛陽建天策府。天策府有天策軍隊,許多現在的大將軍元帥尚書,都是從那里出來的!”
“這么說,這是陛下的家底了?”
“可以這么說,你要是能通過考核,進得了天策府,也是造化!”
“還有一處呢?”李崇光接著問道。
李靖回頭,好奇地看著李崇光,“怎么?韋生,這天策軍都看不上嗎?”
“哈哈,不是,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好做個比較嘛!”
“哼,你這孩子,眼高手低,兩大軍團都沒能直接看上,你干脆在我的府里,替我養老虎吧!”
李靖說完,氣得直接站了起來,大步離了去,李崇光嚇得趕緊站了起來。
夜幕降臨,李崇光又來到李靖的書房,李靖正在掌燈讀書。
李崇光進來幾步,不敢再向前,輕聲地跪了下來。李靖繼續翻著書頁,故意裝作沒有看見。
蠟燭已經快燃盡,李崇光觀察到燈光晃動,立刻到桌上拿了新蠟燭,換掉之前的蠟燭,重新點上,自己又默默地退了回去,在原地又跪了下來。
第二根蠟燭也快燃燒盡了,李崇光仍然不發一言,整個書房只剩下翻書頁的聲音,連門外風吹樹枝的聲兒都聽得真真切切。
李靖抬了一眼,用眼睛的余光看著李崇光,心里感慨,“你說你喜歡讀兵書,能心記下文章嗎?”
“能!”李崇光不假思索就答了出來,也許一直等著李靖開口。
“《孫子兵法》第九行軍篇,說上游下雨,洪水突至,禁止徒涉,應該怎么辦?”
“應該等待水流稍微平穩之后。其原文是,上雨,水沫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絕澗、天井、天牢、天羅、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遠之,敵近之;吾迎之,敵背之。”
李靖看著兵書,聽著李崇光講述,心里默默贊許,“九地篇開篇講的是什么?”
“孫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輕地,有爭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圍地,有死地。諸侯自戰其地,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為輕地。我得則利,彼得亦利者,為爭地。我可以往,彼可以來者,為交地。諸侯之地三屬,先至而得天下之眾者,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為重地。行山林、險阻、沮澤,凡難行之道者,為圮地。所由入者隘,所從歸者迂,彼寡可以擊吾之眾者,為圍地。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是故散地則無戰,輕地則無止,爭地則無攻,交地則無絕,衢地則合交,重地則掠,圮地則行,圍地則謀,死地則戰。”
李崇光慢慢背誦出來,一字不差,那第二根蠟燭已經快燃燒完。
李靖合上書,“你覺得你和戰國時期趙國的趙括相比,你們有什么差別?”
“趙括紙上談兵,人盡皆知,而我李崇光,雖然也能背誦兵法,但是現在還沒有因為我戰敗,弄得天下聞名。”李崇光說罷,又俯下身來。
李靖聽了李崇光這腹黑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娃娃,小小年紀,哎,后生可畏啊!”
李崇光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站起來,我不是你的爺爺父親,你沒有必要跪我!”李靖又恢復了嚴肅神情。
李崇光慢慢站了起來,李靖注視著他,問道“想好了嗎?”
“想好了!”李崇光堅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