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肉痛地褪下手上的玉鐲,半天也沒褪下來,錦娘干脆止住了她“媽媽,你我可是有言在先,這姑娘歸我管束,媽媽莫不是要反悔?”
“這可怎么說呢,媽媽我是答應過你,可人是我買回來的,怎么管還是我的事,怎么好勞煩姑娘?再說,錦娘姑娘,她那么野,怎么就能輕易地讓你說服了,我是怕她的心不在這兒,到時候白白辜負了姑娘的一番心意。”
錦娘握住程媽媽的手,同時把一個荷包塞到她手里“這個媽媽盡管放心,這丫頭絕不會逃走的。”
程媽媽尖聲道“喲,這腳長在她腿上,她要是想逃,姑娘又能奈她何?媽媽我不得不防啊。”荷包是收下了,還是不肯退讓。
看她不肯放手,錦娘道“不如這樣吧,我與媽媽打個賭,若是逸煙有逃走的心思,媽媽就把她帶回去,要怎么處置任憑媽媽,要是她一心留在幻花樓,媽媽就由她做一名清倌人,至于媽媽的心意,錦娘自會讓媽媽滿意。”說著把自己手上的玉鐲褪下,套到程媽媽手腕上。
程媽媽吞了吞口水,她不過看到從傾落身上有錢可撈,才想著把人帶回去,只要能掙錢,姑娘怎么樣都無所謂,何況她若是真逃了,也有錦娘負責,當下便答應道“媽媽就再給姑娘一個面子,不過姑娘可得看仔細些。”哼,那小蹄子要是敢逃走,看她不打斷她的腿!
程媽媽扭著腰肢出去了,屋里的脂粉味也淡了些。
錦娘斂容,坐于椅上,一手扶額。
早料到程媽媽是不會輕易放過傾落這棵搖錢樹的,青樓女子,哪逃得過那個命運?
“姑娘,現在怎么辦?”春兒倒不是真擔心傾落如何,只是怕她連累自家主子。
錦娘看著春兒,若有所思“身為丫頭,倒是福分。”
春兒沒明白她的意思。她天生命苦,生下來長到三歲,爹爹嫌棄她吃了家里的口糧,硬把她給賣進了青樓,人家進了青樓好歹還能錦衣玉食,有丫頭伺候著,獨她樣貌不中看,只做得丫頭,做些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