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落不知道皇上打的什么主意,他應該見的是各宮妃嬪,而不是她。
她試探地問小夏子“夏公公可知皇上為何要見我?”
小夏子面無表情,“奴才只負責宣旨,至于皇上的心思,奴才不敢妄奪。”
傾落知是問不出什么了。
上次的那件事,皇上沒有給出任何答復,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在見到皇上時,傾落所有的想法都不見了。
病榻上的那個人,還是幾日前那個皇上嗎?怎么短短幾日,他就憔悴成這樣了?
皇上嘴唇發黑,面色蒼白,就如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傾落被嚇住了。
忽然榻上那個人開口了“雪穎。”
“民女在。”傾落朝前走去,皇上朝她招手,示意她坐到他身邊去。
傾落坐過去后,他就抓住了她的手,他雖生著病,力氣還是這么大。
“雪穎,朕是真心喜歡你的,朕……”皇上喘了一口氣,“朕這病不知何時才能好,朕怕不說,就再也沒機會說了。”
傾落的心一驚,難道皇上會因此而死嗎?
傾落勉強地擠出一絲笑來“皇上不會有事的,皇上要活一萬歲呢!”
“萬歲萬歲萬萬歲,那都是說說而已,歷代帝王,誰能真的活到一萬歲呢。”
傾落語無倫次“皇上還這么年輕,怎么能死呢,皇上,你要好好地活著。”
皇上的眼里覆了層什么似的,沒有往日的澄澈。
“你真的希望朕活過來嗎?”
傾落盯著他的眼睛“皇上洪福齊天,定會好起來的,靜云姐姐還在等著皇上呢。”
皇手似乎想到什么,默念著“錦娘……”
“是啊皇上,錦娘姐姐為了您的病吃不下睡不好,這會兒都瘦得脫了形了,今日來見皇上,怕皇上看了擔心,還特意施了脂粉,就被妃嬪們嘲笑了。”
皇上放開了傾落的手“是朕讓她擔心了。”他面朝里面,朝傾落擺手。
傾落知道這是要她走的意思。
傾落福身后,退出了殿。
想去尋錦娘,殿外卻空無一人。
這些日子的流言,已經使她們的姐妹情隔上了一層膜,皇上肯見她而不見錦娘,無疑又是雪上加霜。
她該如何向她解釋?
正殿與偏殿,隔著幾尺的距離,在她們眼里,卻是這樣的遙不可及。
百日過去,沈常在禁足令解了,倒常去探望錦娘,錦娘也接見了她。
她們之間的感情,倒還不如沈常在了。
正殿里,巧兒和妍兒一個走過來,一個走過去,都想不通錦娘與傾落為什么要這樣,明明就在彼此的門前,卻不愿跨過門檻去見對方一面,見到了,也不說一句話。
錦娘默默地不發一言。
巧兒道“小主這是為什么呀,一起去看皇上,回來后就彼此不理了。”
妍兒道“小主是因為皇上對姑娘與別人不同嗎?奴婢看姑娘與皇上倒沒什么,皇上要是有心要封她為妃,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好好的兩個人怎么就這樣了呢?”以巧兒那簡單的頭腦,她是想不明白這么復雜的事的。
錦娘被她們弄得煩躁不已,終于說道“你們都別煩我了,讓我好好靜一靜。”
錦娘的琴聲再未響起,傾落也面色郁郁,兩人好像從此成了冤家。
不過幾個丫頭還是來往的,巧兒妍兒常常往這里跑,依然待傾落如故。
錦娘這樣對她,傾落并不惱,終歸是自己對不住她。
那是在她們“冷戰”幾天后,主殿傳來的消息。
錦娘因為喝了符水,出現了不良反應。
傾落想也未想就奔進殿中,只見地上散著些藥汁,錦娘又是腹痛,在地上翻滾不止,妍兒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