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不過在舒妃這兒坐坐,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雪穎也不知道是聽了什么人的讒言,二話不說就把婢妾給趕出來了,所有東西都不讓我帶走,一點也不顧及從前的情分,舒妃可要替婢妾做主啊!”沈常在一進殿便抱怨著。
沈常在幾次倒戈,差點害死她,舒妃也很厭惡她,只是現下傾落回來了,她有用得著這個蠢貨的時候,才收留了她。
沈常在的這些事只要威脅不到她,她也懶得去管,這樣一個朝三暮四的人,保不齊哪日又把自己給出賣了,把她留在這里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離她最近,她與先前的雪穎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關心的,是那個女人。
沈常在仔細想著,這次傾落回來,她們便不大親近,見面也是冷冷清清的,“先前的雪穎與我關系還不錯,對宮人也很寬容,脾氣溫和,不會動不動就對人發火,可是這個雪穎,與她簡直判若兩人。”
沈常在似乎想到什么“小主是說,她不是雪穎?”
舒妃意味深長道“人人都說雪穎死了,尋她的人也見到了她衣服的殘布,可見是遭了野獸的襲擊,可是這個雪穎,來歷不明,性情也與雪婕妤不同,不得不讓本宮懷疑啊!”
她當然知道舒傾落仍然是舒傾落,只是別人未必會這么想,傾落不該再回到皇宮里來。
“那小主的意思是?”沈常在也閉口不談自己的委屈,比起舒妃的事,她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舒妃撫著護甲,她的護甲做得極好看,繪了好看的花紋,“明日晨昏定省,我要你揭發這個冒牌貨!”
舒傾落,一個死人要想復活,恐怕沒那么容易,你等著吧,你回到了皇宮又怎么樣,本宮要你無處安身!
“你說沈常在的身子已經恢復了?”
傾落很是好奇,沈常在身上的印子用了多少藥都沒法去除,她自己也死心了,舒妃輕而易舉地就幫她去除了?
翠萍回憶著“小主走后不久,沈常在就如常侍寢了,說是身上的印子已經除了。”
雪穎在舒家的時候,受了傷沒藥就只能忍著,她可沒發現雪穎會什么醫術啊?
轉念一想,雪穎這么善于隱藏的人,即使會什么,又怎會輕易讓人知道?
雪穎進舒家的時候,不過六歲,傾落從她眼睛里看到的不過是可憐無助,在舒家的十來年,有娘的干預,她是沒機會學什么的,看來雪穎的娘也不是個弱女子這么簡單,她知道女兒回舒府后日子艱難,早已為她鋪好了后路,真是好一番苦心啊!
傾落擱在案上的手微微顫抖,這個妹妹,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這是回來以后傾落第一次給皇后請安,來之前,她已猜到了會有一場風波。
一個應該死透的人忽然間就活了過來,這如何能夠讓人接受?
太后因為身體的原因已經不大理后宮的事,現在的事都是皇后在理。
一襲暗紅色幽靈般飄進殿,眾妃對她的疏離一眼可見,尤其她現在蒙著面紗,就更讓人懷疑。
從她進殿開始,殿里的氣氛就緊張起來,皇后看她的眼神也很古怪。
傾落見了禮,卻不見皇后讓她起來。
沈常在站了起來“皇后娘娘,婢妾好生惶恐,雪婕妤尸骨未寒,建章宮就住進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她還自稱是雪婕妤,可是死人如何能夠復生呢?”
沈常在救她的時候命都可以舍棄,現在害她居然也害得這么心安理得,傾落真要懷疑,沈常在是不是裝著兩顆心,否則怎會如此反復無常?
劉美人怯怯地打量了一眼傾落,被她的目光所震懾,不由就瑟縮了一下“皇后娘娘,這位姑娘,說是雪婕妤,婢妾也懷疑,雪婕妤性情溫和,可沒有這么懾人的眼睛。”
“死人焉能復活?婢妾看這分明是個